大胡子回頭看了一眼。
那個動手割瘤子的刀條臉點了點頭。
我發現他不怎麼愛說話,難道是見著我不好意思?
大胡子又看向了我,“可以,咱們是各出一個人?還是每一項出一個人?”
我笑道:“要不大夥商量一下?”
他點了點頭。
三個人走到了一旁,小聲嘀咕起來。
我坐回了椅子上,眯起了眼睛,伸手點了點唐大腦袋和老疙瘩,小聲罵道:“你倆就他媽給我惹禍吧!”
兩個人都耷拉下了腦袋。
我又沒好氣道:“你倆各挑一樣吧!”
唐大腦袋說:“我來拋石子!”
他說的就是[九星連環],因為練習的時候用小石子,所以很多人就稱之為拋石子。
我看向了老疙瘩。
他臉紅了,吭吭哧哧的說不出話。
唐大腦袋連忙替他解圍,“他就算了,剩下我也都行……”
“你行個粑粑!”我瞪了他一眼。
總不能我一個人都乾了,所以才讓他挑一樣,畢竟是三局兩勝,他輸了也無所謂。
剩下無論是什麼,我都有把握贏!
三個人回來了。
暖暖一揚下巴,“我先來,拋石子!”
說罷,她一伸手,掌心出現了九個滴溜圓的鋼彈珠。
原來她還會玩兒彈弓!
彆以為那是小孩子玩的,真練到百步穿楊,也是殺人利器。
這是一門極其古老的技藝,《吳越春秋》就有過記述:斷竹、續竹、飛土、逐宍。小說
意思是砍竹做弓,以泥丸射鳥獸。
“誰來?”她問。
唐大腦袋一挺胸脯:“我!”
老疙瘩站了起來,說:“坐我這兒吧!”
她哼了一聲,瞅都不瞅他一眼,一屁股坐在了我和唐大腦袋的對麵。
唐大腦袋突然“嗷嘮”一嗓子:
“服務員——收拾桌子!”
這一嗓子太突然了,嚇得對麵的暖暖就是一哆嗦。
她氣得罵了起來:“嘎哈呀,嚇我一拘靈!”
老疙瘩憋著笑,連忙往下撿盤子。
刀條臉也伸了手,很快就把桌子收拾出來了。
九個鋼彈珠放在了一個乾淨的吃碟裡,隨著火車的搖晃,各自不安分地滾動著。
我有種預感。
這一場,唐大腦袋很難贏!
我14歲時,在盛京拘留所練習的這個。
從五顆石子的[五鳳朝陽],半小時後就到了[六出祁山],一天後,我就練到了[九星連環],所有人都驚呼天才!
可那是石頭,有棱有角,很容易抓在手裡。
但此時用的,卻是滑不留手的鋼彈珠!
我有把握能玩到[九星連環],可大腦袋能行嗎?
還有一點非常重要。
彈弓是暖暖的武器,她每天隨身攜帶,說明她常用鋼彈珠練習。
第一局,懸了!
“可以開始了嗎?”她看向了我們。
我點了點頭,大胡子也“嗯”了一聲。
唐大腦袋不耐煩道:“開始得了,磨磨唧唧地,孩子都特麼滿月了!”
暖暖翻了個白眼,伸出兩隻手,各拿起一顆彈珠。
緊接著,右手那顆彈珠被她拋了起來。
眨眼間,右手又在盤子裡拿起一顆。
三顆彈珠彼此交替著,像車輪一樣,在雙手間循環起來。
第四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