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大門被人踹開了。
伴奏還在響著,可可拿著麥克風,呆愣在了那裡。
一個穿著便衣的黑瘦中年人大步走了進來,大聲道“警察!關掉音樂,穿好衣服!”
這一步棋,我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路邊那輛白色捷達裡麵,如果不是警察,一定是孫老二的仇家!
隻是對方這步棋什麼時候落子,我並不知道。
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人跟了進來,同樣穿著便衣,十分嚴肅。
不知道是那片藥起了作用,還是後知後覺,可可突然“嗷”的一聲,就朝我撲了過來。
我以為她要抱抱,都張開了雙臂,誰料人家是要拿她的罩罩。
幾個呼吸間,她連毛衣都套上了。
麻利的不像話。
“都起來,走!”
後進包房那人大步走了過來,伸手就來扯我,我沒反抗,順勢站了起來。
挺好,一會兒孫老二肯定會現身。
即使他不在夜總會,聽說出事兒後,肯定也會趕回來。
大廳日光燈全部亮了起來,此時再看,那裡還有舞台燈光下的旖旎豪華。
倒也不奇怪,畢竟這麼多年了。
雖說不上破破爛爛,卻也有些陳舊了!
至少得有五六十個小姐,蹲在了舞池一邊,好多衣不遮體,十分香豔。
客人們則是被隔在了另一邊。
有人小聲議紛著什麼,有人罵罵咧咧,還有人拿著大哥大在打電話求救。
鈴聲此起彼伏。
先前那幾個看場子的小子,都抱著頭蹲在角落。
隻有那個可可說的韓五,如鶴立雞群一般,和兩個著裝的對視著。
他的膚色微黑,身材中等,30歲左右,穿了件黑色皮西服。
利落的小平頭下,那張臉滿是桀驁不馴!
這個時候還能有如此氣勢,不由讓我高看他一眼。
不用誰說什麼,我倆剛進大廳,可可就跑過去蹲著了,看樣子以前肯定常蹲,動作比剛才穿毛衣還麻利。
我走進了客人堆兒裡,一聲不吭看著。
又過了一會兒,先後一些穿著便衣的小夥子,走到那個黑瘦中年人麵前彙報著什麼。
看他們的表情,應該什麼都沒搜到。
中年人那張臉更黑了。
有兩個客人被帶了過去,很明顯,這是兩個[特情]。
[特情],特殊情況的簡稱。
指的是在某些特殊情況下,可以使用一些有輕微違法嫌疑人員,檢舉或揭發犯罪線索等等。
實際就是線人的意思。
但在執法係統,這是個十分敏感的詞。
誰都知道他們的存在,但在文字上,永遠都不會出現這兩個字。
韓五一揚手,手裡的大哥大指向了這兩個人,破口大罵起來“趙大,錢老拐,你兩個嫖客日的,賊你媽!”
那兩個人縮了縮脖子,一臉惶恐。
看得出來,這兩個人可不想站出來,沒想到警方不按套路出牌,這回算是倒了黴。
這無疑是殺雞取卵。
就算是急了,也沒這麼乾的!
一個著裝的推了韓五一把,“韓老五,你他媽老實一點兒!”
他不再說話,斜著眼睛看那兩個人。
我歪頭仔細看,這兩個人都拿出了幾顆小藥片,有個人手裡還不是粉色的,竟然是綠色的。
中年人示意了一下,旁邊一個女警接了過去,分彆放在了兩個小塑料袋裡。
幾個人低頭說著什麼。
我看明白了,他們是真沒搜出來什麼來。
而這兩個[特情]提供的這點兒東西,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我一隻手伸到了兜裡,拿出了那片藥,兩根手指輕輕撚動,藥片兒瞬間化成了粉末。
皮鞋碾過,無影無蹤。
既然這東西提供給他們也沒用,我就不能留著了。
我從來不到這種地方玩兒,更沒碰過這種東西,可我見過深陷其中的人什麼鬼樣子!
電視和報紙上也說過,這玩意兒反複多次就會有癮,並且能誘發潛在的精神疾病和機體損害。
短暫的興奮刺激過後,帶給人的,是危及生命的惡性疾病!
記得有個新聞還說,曾經有人把脖子搖斷了。
雖然不知真假,但我覺得唐大腦袋絕對不能碰這東西……
我還在胡思亂想。
大廳入口處,響起一陣響亮的哈哈聲
“劉隊,歡迎光臨豪門夜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