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大頭要找自己喝酒,我沒拒絕。
一是中午和黃胖子他們喝的不多,二是今天這事兒人家也是真幫了忙。
不然折騰到派出所,那位馮公子肯定不依不饒,是個麻煩!
“我還有兩位兄弟,不知道方不方便……”
“來呀,既然是老弟的朋友,就是我大頭的朋友!”
一個小時後,我們在新街口南大街的柳泉居見了麵,我們是走著過來的,從家走到這兒,不過才1.6公裡。
大頭和一個老先生,在飯店門口迎我們。
他換了身新道袍,很是拉風,出來進去的,沒人不看他。
他明顯是習慣了,泰然自若,誰愛看誰看,絲毫不以為意。
我快走兩步,和他握手。
“我給小武兄弟介紹,這位是柳泉居楊老板,我倆是多年老友……”
楊老板滿頭白發,腰背挺直,神采奕奕。
我連忙握手,“楊老板好,您叫我小武就行!”
“你好你好,歡迎武總光臨柳泉居!”
接下來,我又把唐大腦袋和老疙瘩介紹給兩個人,這倆貨還挺靦腆,絲毫不見平時的不著四六。
“走走走,咱上樓!”大頭張羅著往裡走,一邊走一邊介紹“這可是有著400年曆史的飯店,柳泉居三個字,也是嚴嵩題的……”
飯店古香古色,一樓賣大眾食品,二樓有三個雅間和一個大廳。
雅間落座後,楊老板就出去張羅了。
這番做派,讓我對這位張天師更是充滿了好奇。
一個當年興安城的社會人,怎麼就能搖身一變成了道士,還在京城闖下如此名聲,真是奇才!
很快,菜上來了。
荷花燕菜、果料魚骨、金絲海蟹、火爆腰花、雲片鮑魚……
楊老板過來了,還拿了兩瓶茅台。
他沒先倒酒,讓我們趁熱吃其中一道拔絲鮮奶,說涼了就不好吃了。
大夥一起動筷子。
我這一筷子都快捅到棚頂了,拔絲還沒斷。
大廚真是好手藝!
菜上全了,又和楊老板共同喝了一杯。
他走以後,大頭才不再端著,解開道袍大褂,又摘下了頭上的偃月冠。
他端著酒杯說“既然武老弟是陳慶之的小師弟,從穆桂英那邊論,也是我們的兄弟……”
穆桂英?
我聽的一頭霧水,不明白怎麼又出來一個“穆桂英”!
他繼續說“難得在京城遇到親近的朋友,今兒高興,我也不是什麼狗屁張天師了,咱哥幾個再走一個!”
我喜歡他這番做派,這才是東北漢子。
先前楊老板在的時候,他一言一行就仿佛帶著仙氣兒,舉手投足更是一絲不苟。
怎麼說呢,就是彆扭。
今天打電話的時候,小馬哥說的簡單,我們也是好奇,就問起他的那些過往。
大頭性格很是直爽,又或許是房間裡就我們四個人,他絲毫沒有忌諱,講起了他自己的故事。
從當年和揚七哥蹬三輪開始講,又說到了給周瘋子看沙場,後來全國氣功熱,他又迷上了氣功。
1990年秋天,他給七哥留下了一封信,就奔了雪城,後來又輾轉去了好多地方。
直到在峨眉山“悟道”,又正式下山。
他沒說怎麼悟的“道”,我們也沒好意思問。
“兄弟,知道哥住哪兒不?”他搖晃著大腦袋問。
我們都捧著他說,問住哪?
“鼓樓!三進的院子!”他洋洋得意。
“不瞞哥幾個,那座院子,哥哥我一分錢沒花,人家送的!”
“不止院子,還有大姑娘,明星!”
“記不記得前年那部電視劇,叫……叫什麼來著?”
“《康熙微服私訪記》!對就是這部劇,裡麵有個好看的小丫鬟,叫他媽啥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