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真是梟雄!
待人接物如春風拂麵,任何人都不會覺得被冷落。
可凶狠起來,舉重若輕,眼皮都不眨一下!
這就叫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黃河決於頂而麵不驚!
值得我學習的地方太多太多了……
鬆開手後,我又和覃總握了握手,場麵話還要說。
俗話說得好,寧落一群,不落一人。
“覃總,明晚我在寒舍備下薄酒素材,請務必過來小酢幾杯……”
“好好好,我看看是否方便,隻要有時間,一定過去!”他用力晃著手。
我知道他肯定不會去,哪怕他想和周瘋子再聚,但因為不了解我,也不好跟著湊熱鬨。
所以,我並沒有說地址,他也沒問。
你知我知,卻都不說破。
場麵話而已。
應該覺得我們還有話要說,所以他並沒有繼續相送,與眾人挨個握了握手,就帶人回去了。
張學軍問“哥,折騰了半個月,這麼簡單就完事兒了?這些人也不咋地呀!?”
周瘋子說“這麼簡單就好了,還有幾路人馬在同時行動,弄不好都得擊斃幾個……”
七哥說“今晚這場麵太突然了,這幫家夥是一丁點兒防備都沒有。”
老嫖瞥了一眼張學軍,懶洋洋道“你以為這些家夥像你似的,虎了吧唧地,既然被包了餃子,放一槍就得被打成篩子!明知道反抗就是個死,誰敢開槍?!”
小馬哥也說“二虎,你以為這李正光是個喀拉?”
二虎?
我這才知道,原來這個白胖的張學軍小名叫二虎。
喀拉,就是軟蛋、啥也不是的意思。
龍省人愛這麼說。
小馬哥繼續說“這就是在天上人間,普通歌廳的話,他們端著槍進去以後,直接就會開槍,哪兒那麼多廢話!”
我猜對了,李正光果然不敢惹覃總!
更不敢在天上人間開槍!
正說著,大頭的虎頭奔,四輛興安牌照的白色陸地巡洋艦開了過來。
周瘋子說“小武兄弟,先送你!”
我忙說“不用,打個車就回去了,你們住哪?”
“不遠,就在建國飯店!”
七哥說“要不你彆回去了,和我們回酒店打撲克,咱玩喝涼水滴,可好玩兒了!”
我不由莞爾,啥年紀了,還玩兒喝涼水呢?
我不想跟去,誰知道人家回去會不會開會什麼的,我一個外人,還是不湊這個熱鬨了。
周瘋子也說“走吧,你坐我車,回酒店咱們再聊……”
“算了,”我說“明天到我家再聊吧,你們也都早點休息!”
或許因為明天還要繼續喝,大夥就沒再深勸,看著他們的車隊開出停車場後,我才走到路邊打車。
坐在車裡,我才反應過來一件事情。
大頭和七哥都知道我柳蔭胡同的宅子,張建軍他們能不知道?
他們都知道了,張思洋會不知道?
還有去西藏的事情,不也是同樣的道理嘛!
艸!
我用力一拍大腿,把開車的師父都嚇了一跳。
真他媽蠢呐!
自己還傻乎乎地想瞞住張妖精去西藏,年前問我在哪兒住,我還撒謊在鄭州,這不是他媽扯犢子嘛!
這妖精,竟然也不揭露我!
到家以後,唐大腦袋和老疙瘩早就回來了。
我把事情說了一遍,倆傻小子都聽呆了,都覺得自己錯過了一場大戲!
大腦袋感歎了半天。
也不會用其他形容詞,翻來覆去地喊牛逼。
第二天,我和大憨跑了趟菜市場,準備得都是興安特色風味的菜。
路過報刊亭,我買了幾份報紙,頭版都是李正光被捕的消息。
下午三點,周瘋子他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