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北也沒隱藏,把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皮信然臉色都沉了下去,十分憤怒的樣子。
“要我當時在!我肯定……”皮皮蝦揮舞著拳頭,一臉義憤填膺。
程星北打斷了他的話,說:“肯定怎麼樣?”
“肯定給他們好看!”皮信然說完,悻悻地放下了手,又歎了口氣。
“怎麼了?”程星北推著車,慢慢走著。
“哎,九班就是這樣嘛……”皮信然悶悶不樂道,“以前咱倆在三班,現在都淪落到九班了,虎落平陽啊!”
“彆亂用成語。”程星北說。
其實今天程星北也有點感覺。
全校對九班的學生都有點若有似無的歧視,就連自家班主任也不上心。
更無奈的是,九班的同學們都似乎已經接受了這樣的設定,越發破罐子破摔了。
高三最重要的一年,新的課程不多,大部分都是複習,就這樣下去,他們會怎麼樣?
程星北的職業病犯了,又忍不住為這些小屁孩擔心起來。
就在此時,他口袋裡有東西撞了撞。
“糟了……”他低呼一聲。
一天都在忙,他竟然都忘了065還在口袋裡!
急忙把口袋裡的倉鼠掏了出來放在車筐裡。
倉鼠蹲在車筐裡,拿爪子洗了洗臉,接著又朝程星北張開了爪子。
程星北知道這是065有話要跟自己說,急忙伸了個手指給它抱著。
碰到的一瞬間,065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宿主——天啊,碳基生物太可怕了,我快被胃液溶解了你知道嗎?”
皮信然驚訝地看著倉鼠065,問道:“這啥?我靠——倉鼠!北哥你上課還帶著這個的嗎?也太酷了吧!!”
他伸手要去摸倉鼠,程星北急忙阻止道:“彆——”
“嗷!!”
皮信然仿佛被電了一道,瞬間抽手,痛得跳腳,眼淚都被065啃出來了。
他甩了一會兒手,又鼓著腮幫子玩命去吹自己的食指,吹完了一看,油皮都沒破。
“北哥,你這啥倉鼠啊……”皮皮蝦控訴道,“咋咬人這麼疼!”
“抱歉……”程星北不好意思道,“你這……手沒事兒吧?”
皮皮蝦舉著食指給程星北看,程星北看了看,發現並沒有咬破,才放了點兒心。
身後又傳來一人的聲音:“呀,倉鼠?”
江亦清背著包站在他們身後,好奇地看著站在筐子裡的小倉鼠。
她走上前來,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花生,遞給065。
皮信然目瞪口呆地看著江亦清,問道:“你這花生哪來的啊?”
江亦清微微一笑,道:“我媽媽說早上吃點花生活腦。”
這又是哪門子論調?皮皮蝦一腦門問號。
而車筐裡的065迅速把花生接過去,擺弄了一會兒,又拿著烏溜溜的豆豆眼,眼巴巴看著程星北。
程星北歎了一口氣,把花生拿了起來,剝開殼去掉了紅衣,最後把白白胖胖的花生仁塞回給065手裡。
“北哥,你這倉鼠都不會剝殼啊?”皮信然好了傷疤忘了疼,又開始嘲笑這吃花生連殼都不會剝的倉鼠。
江亦清冷淡的表情也被這倉鼠逗出了笑意,竟然伸手去摸倉鼠。
皮信然見到她的動作,立刻驚呼道:“彆!”
“啊?”江亦清的手指貼在了倉鼠毛茸茸的頭頂,茫然地看著大驚失色的皮皮蝦。
“北哥!你這倉鼠重色忘義!”皮信然頓時憤怒了。
程星北忍俊不禁。
一路歡聲笑語,幾人在路口分彆,程星北跨上自行車,騎車回家。
程父和程母都還沒下班,程星北自己隨意搗鼓了一點東西吃了,拿了手機就開始查詢本市的印刷廠在哪裡。
他房間裡還有上學期發的本子,背後有寫是哪個印刷廠承印。
“紅楓印刷廠……”
地圖上顯示,這個印刷廠是在本市樟河的下遊的一個鄉鎮上,離他家有二十幾公裡。
規劃路徑,並沒有要途徑高速的地方,程星北自覺自己是個成年人,於是換了一身襯衫運動鞋,又從自己抽屜裡拿了一疊現金,在玄關抽屜裡找到了車鑰匙。
他把這些東西都放進了單肩斜挎包裡,就準備出發了。
臨出門,他想到了什麼,又抓了一小把混著乾奶酪和瓜子仁的倉鼠糧丟進口袋裡,一邊囑咐道:“要全吃光,不要把我口袋弄臟了。”
手指貼著倉鼠毛茸茸的腦袋頂,065答道:“肯定吃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