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渝州傍晚,華燈初上,流光溢彩,車輛川流不息。盛槿書和孟晚霽所乘坐的出租車在市中心一座鬨中取靜的酒店前停下,司機下車打開後車門與後備箱,盛槿書散著大波浪,穿著婀娜的長裙落地,站在車旁等待接取司機提下來的行李箱。
璀璨的光影照耀在孟晚霽的麵龐上,孟晚霽站在車門邊,神色沉靜而柔和,是與盛槿書截然相反的另一種美。
路過的兩三個行人被驚豔,接連回頭,盛槿書和孟晚霽都仿若無覺。
“走吧。”盛槿書拉過司機提下來的行李箱,與他道謝,轉過身自然地牽起孟晚霽的手。
孟晚霽伸出另一隻空著的手表示:“我來吧。”
她想要幫她分擔行李箱上壓著的背包。
盛槿書彎唇,微微舒展肘部,把行李箱推得離孟晚霽遠了些。
她逗她:“現在不怕尷尬了?”
這是從寧外辭職後的次年,孟晚霽如願地考上了北戲的研究生,盛槿書刻意推遲了一年,也成功地在今年被北外對麵以理工科聞名的大學聘任。
趕在入學和入職前,兩人決定自駕走一趟被稱為擁有全國最美的公路風景線的渝湛線,渝州是起點,也是近年來聲名鵲起的旅遊城市之一。盛槿書和孟晚霽有不少認識的網配圈好友都定居於此,於是便決定乘飛機到渝州,在這裡玩幾天,和大家麵個基後再租車進渝湛線。
出發前的一天,盛槿書收了幾個快遞,孟晚霽沒有留意,等洗完澡出來看到盛槿書在拆盒往行李箱裡放時才反應過來,麵紅耳赤:“你怎麼……你怎麼帶這麼多?”
垃圾桶裡已經堆滿了五顏六色的紙盒子,除了平時常用的常規型,居然好像還有加顆粒的。
盛槿書坐在床尾,理所當然:“我擔心不夠用啊,這一趟少說要半個月呢。”
孟晚霽:“……”
“或者……”盛槿書狡黠:“其實你更喜歡我不……”用?
話還沒說完,孟晚霽就羞惱地把擦頭發的毛巾丟到了盛槿書的臉上,盛槿書取下毛巾,漾著眼波,輕聲地笑,像一隻翹著尾巴的大狐狸。
孟晚霽避開視線,提醒:“那個過不了安檢吧。”
她指的是行李箱旁明顯是盛槿書新買的小玩具。
“哪個?”盛槿書明知故問。
孟晚霽咬唇,微惱:“盛槿書。”
盛槿書這才不逗她了,伸手把她拉到懷裡,環抱著她,下巴抵在她的肩頭,解釋:“應該沒事。”
孟晚霽不信:“有電池,不能托運吧。”
“放背包裡。”
“安檢要拿出來的。”萬一安檢員覺得奇怪,可能還會叫打開包裝。
“拿出來就拿出來呀。“盛槿書戲謔:”洗臉儀嘛。”
孟晚霽:“……”虧她說得出口。
她微微掙紮要扭頭與她爭辯,盛槿書突然用鼻尖輕蹭她的後頸。
“寶貝好香啊。”她舔她的耳垂,低聲哄:“不然,今晚我們先試試,不好玩的話,我就不帶了。”
猝不及防,孟晚霽身子一下軟了。
“不是,槿書……”她克製悸動,側身還要與她分說,盛槿書卻趁勢噙住了她的唇,輕咬慢吮,手也不安分地探進了她的睡裙。
孟晚霽的理智徹底隨著呼吸被攫走。
軟化成了水。
半推半就中,她還是讓盛槿書得逞了。
得逞之後,這個壞心眼的女人,更不肯不帶了,孟晚霽羞惱得安檢時恨不得離她一百米遠,裝成兩個毫不相乾的陌生人。
萬幸,安檢員沒有真的讓她們打開盒子。
人來人往的廣場上,她居然還敢提這件事,孟晚霽又好氣又好笑,覷她一眼,把手收回去了。
她就不應該心疼她。
她掙脫開盛槿書的手,快步朝前走,一副不想理她了的樣子。盛槿書手疾眼快,攥住了她的手腕,站在原地,笑盈盈地說:“騙你的。”
孟晚霽疑惑。
盛槿書鬆開她的手腕,反手向上,示意她牽回自己的手,狡猾說:“到房間了告訴你。”
孟晚霽與她對視一秒,唇角到底有弧度難以掩飾地上揚。
“無聊。”
她還是牽回了盛槿書的手,盛槿書眼底笑意加深,享受她旁人不可得見的口是心非。
進到酒店房間後,兩人檢查酒店的安全和衛生,而後便聯係之前約好的朋友,準備出去吃晚餐,倒都忘了這件事,直到晚上在半開放的浴室裡,孟晚霽扶著她的肩膀才想起來問:“你說騙我的是什麼?”
盛槿書吻她下頜,笑道:“其實盒子是空的。”
孟晚霽水色氤氳的眼底露出些迷茫。
這是她其實沒帶的意思嗎?
“它讓你太開心了。”盛槿書一邊使壞一邊說:“我吃醋了。”
細細密密的吻落下。
她誘惑:“要你說你更喜歡我才能哄好。”
孟晚霽咬唇,壓在洗手台上的五指泛白,根本不敢鬆口,她怕一張口有些聲音就會克製不住地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