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1 / 2)

妙手丹心 雲起南山 8140 字 3個月前

第四十四章

吃過飯送何羽白回到公寓, 借口天色已晚冷晉又要求蹭一宿沙發。何羽白拿他沒轍, 膏藥一樣的貼著,死活趕不走。同時他也心疼對方,救援六七個小時,累得胳膊直哆嗦。大正綜合收了七個傷員, 一病區分了倆,手術肯定是冷晉做,今晚得儘早休息。

但他還是進臥室就把鎖扣給按下去了。不過這玩意防君子不防小人,拿張卡一捅就開。

連續兩天沒睡好, 下午又高度緊張了好幾個鐘頭,放鬆神經後冷晉是躺下就著。他其實沒存歹意。呃,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身體真扛不住了, 力不從心。老實說就算現在把何羽白扒光了扔他眼前,他都未必硬的起來。

真要是那樣,他估計自己這輩子在何羽白麵前都抬不起頭。

一夜無夢, 睡到五點半被鬨鐘叫醒, 冷晉迷迷糊糊地爬起來,打著哈欠去衛生間洗漱。路過臥室碰見何羽白也正好出來, 他衝對方笑眯眯地打了聲招呼。

何羽白剛要說話突然臉色驟變, 退回屋“砰”的一聲把門撞上。冷晉瞬間就清醒了,但一時反應不過來對方為何如此激動。

我穿著睡褲呢。他低頭查看身上是否有異狀。

哦……好吧, 早, 兄弟, 你真精神。

離醫院還有好幾百米遠何羽白就鬨騰著要下車,他怕被同事看見禮拜一大清早跟冷晉同進同出。冷晉倒沒攔他,但也沒輕易放他走,停到路邊把人按副駕駛座上玩命親。

小兄弟太給掙臉了,冷晉心裡不是一般痛快,渾身是勁兒,晨跑三公裡楞不覺得累。何羽白沒去晨跑,還一早上都沒拿正眼看冷晉。這會被對方壓在座椅靠背上啃,他又羞又氣,暗暗使勁咬了下去。

“唔!”冷晉收回舌頭捂住嘴,眉毛忍著不往起皺。

口腔裡彌漫起鐵鏽味。

冷晉挑眉,嘬了口舌尖上的血混著唾沫咽下去,說:“你深藏不露啊,看著像汪水,其實是桶汽油,給點火星就著。”

何羽白賭氣道:“知道就好,留神引火燒身。”

“記著,下回彆這麼乾了,會起反效果。”冷晉貼近他的臉,咬牙擠出聲音,“不信你摸摸。”

何羽白的眼睛瞬間瞪滿半張臉,轉身推門下車,摔車門時恨不得往冷晉臉上砸。進了辦公室,他把包往椅子上一摔抄起病曆去查房,出門差點迎麵撞上安興。

抬手扶住門框,安興皺眉問:“大清早的,何大夫,你這是跟誰啊?”

“沒……沒跟誰。”何羽白的心思藏不住,全都掛在臉上。

安興輕笑:“跟冷主任生氣?”

何羽白的耳朵忽然紅了起來。他埋下頭,匆匆朝病房走去。安興瞧著他的背影,歪歪頭,一把拽住也要去查房的姚新雨:“誒,看來你說的是真的,何大夫跟冷主任他們……確實在一塊兒了。”

“我能胡說麼?”姚新雨哼了一聲。

“你彆到處傳,留神冷主任把你那張破嘴縫上。”

“我可就跟你一個人說了啊,要是其他人知道,那也肯定是你傳的。”

“我從來不傳八卦。”安興白了他一眼,“你怎麼不跟阮思平去說,單單告訴我?”

姚新雨抬手搭住他的肩膀,嬉皮笑臉地說:“咱倆這麼多年兄弟,這種驚天八卦當然要跟你分享。再說阮思平那個漏勺嘴,告訴他不等於告訴全天下了。”

安興胸口一緊,推開姚新雨的手,轉臉朝護士站走去。

兄弟?心痛。

冷晉心情好到爆炸,臨時被二區塞了台手術進來也沒半點抱怨。徐建興塞給他的是車禍的傷者之一,就是那個肋骨開放性骨折的。

徐建興是創傷外科出身,按理說這種活兒他本該義不容辭。可片子一出來,發現患者的肺動脈畸形,於是暗搓搓地把人轉到一區。他還琢磨著冷晉得來他辦公室拍回桌子,沒想到人家樂嗬嗬地進了手術室。

打從冷晉離婚那天起,他就再沒見對方真情實意的笑臉,今兒個這是鬨哪出?

前夫要跟他複婚?不會。前幾天還聽從上海出差回來的媳婦說,在藥廠的競標會上看見程昱佲了。他跟那個老外現任感情好著呢,大庭廣眾也不避諱,時不時就啃對方一口。

梅開二度?也懸。當初念在同僚的份上,冷晉離婚之後他還給對方介紹過相親對象。可人家吃完相親飯就打電話給他罵了一頓,讓他以後彆再給自己介紹冷晉這種相親還拉著個驢臉、跟全世界都欠他似的神經病。

誒?該不會是董事會那邊變卦了,要讓冷晉當副院長吧?

想到這,徐建興朝辦公室外頭喊了一聲:“周陽,來我辦公室。”

周陽推門進來,問:“主任,您找我?”

“啊,我記得……你女朋友是一區的護士吧。”徐建興假裝漫不經心地說。

“嗨,早分了。”周陽乾笑著抓抓頭。

“分了?分了就算了。”

“沒關係,還是朋友,您找她有事兒?”

當初被冷晉一腳從手術室裡踹出去的就是這個周陽。其實他犯的也不是原則性錯誤,新手上台,拉鉤難免牽引到血管。他家裡在衛生係統有背景,在校成績也還算不錯,所以徐建興就做了個好人,把被冷晉掃地出門的周陽收進了自己的病區。

是時候讓這小子回報下自己的恩情了。

徐建興朝他招招手,等人湊近後壓低聲音說:“你讓那姑娘幫忙給掃聽掃聽,一區最近有什麼風聲沒。”

“風聲?哪方麵的?”由於父親的工作關係,周陽從小耳濡目染辦公室政治,這點兒敏感度還是有的。

“各方麵吧,主要是看,冷主任那,有沒有什麼變動。”徐建興意有所指。

周陽暗自思忖了一番,點點頭:“明白,我讓她給掃聽著。”

“低調啊,低調。”徐建興說著,忽然想起什麼,“櫃子裡有瓶迪奧香水,新的沒拆封,你待會給那姑娘送過去。”

“啊?您還用那個?”周陽愕然。

徐建興皺起眉頭:“患者家屬送的,我一大老爺們用那個乾嗎。”

“哦,那人家是送夫人的。”

“你嫂子也不用那個牌子,趕緊拿走。”

等周陽拿著香水離開辦公室,徐建興放平眉頭靠坐到椅子上,悠哉地喝了口茶。

——冷晉,我徐建興不會給你小子機會騎在我脖子上拉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