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馬修&郎九(1 / 2)

妙手丹心 雲起南山 7147 字 3個月前

(下)

初見容瑾, 郎九感覺他對自己存有輕微的敵意。那絕世的容顏中不見高傲, 卻隻見滿腹的心思。

“我不需要貼身保鏢。”他聽到容瑾對洛鳳儀這樣抱怨, “身邊跟著個人, 束手束腳。”

洛鳳儀語重心長:“阿瑾,想我死的人沒有一百也有五十,動不了我, 自然會往我的人身上打主意,因為他們知道, 你和君涵都是我的軟肋。”

郎九沒再聽到容瑾的反駁,而是看到容瑾的嘴角微微勾起。人儘皆知, 容瑾是洛鳳儀的續弦。郎九並不太了解情愛裡的那些小心思,但聽到洛先生將繼室和獨子放到同等重要的地位,他多少能明白容瑾的喜悅源自何處。

管家給郎九安排了間單獨的臥室,就在容瑾的臥室正下方。這讓郎九不免奇怪。洛鳳儀堪堪年過半百的歲數, 這麼早就跟容瑾分房睡了?但他的性格是, 不該管的閒事不管, 不該多的嘴不多, 守好自己的本分。

但是有人不守本分。隻要馬修來主宅找洛鳳儀談事, 他的房間裡就會出現各種禮物。終於有一天, 在收到一束嬌豔欲滴的玫瑰後,郎九決定跟馬修攤牌。他找了個紙箱,把那些從未拆開過包裝的東西連同剛收到的玫瑰一股腦丟進去, 扔到了馬修那輛法拉利的車前蓋上。

馬修從房子裡出來, 看到郎九抱臂於胸, 滿臉不悅地等在車邊,車上還擺著個快要滿出來的紙箱子。

“全部拿走,我不要。”郎九的膚色原本就深,這會臉色更是陰沉得可怕。

馬修探頭掃了眼箱子,訕笑著說:“你都沒拆,怎麼知道喜不喜歡?”

“無功不受祿,能聽懂麼?”

“懂,不過——”馬修頓了頓,“每次看到你,我的心情都會很愉快,就好像聽了一場脫口秀節目。所以,我考慮的是,你帶給我的愉悅,我送你禮物,這很公平。”

“公平?”郎九抄起玫瑰花束——揚了馬修一臉水——憤然指責對方,“你拿我當女人。”

摸出手帕擦去臉上的水珠,馬修抬手示意他不要生氣:“絕對沒有,也不可能。就看看你自己,每根肌肉線條都像是米開朗基羅雕刻出來的一樣,充滿雄性的力量,這太迷人了,真的。”

“……”郎九嘴笨,冷不丁被誇一臉,既尷尬又羞恥。除了把玫瑰花砸過去,彆無他法。然而他並沒有這樣乾。既然麵對的是條狼,那就用對付狼的手段來處理。

將玫瑰花扔回箱子裡,郎九脫去西裝外套,又把領帶掖進襯衫裡,挽起袖子。他朝馬修抬起手,四指並攏向自己的方向勾了勾。

“打贏了我,花我就收下。”

眼看著襯衫肩部被肌肉繃起根根犀利的衣褶,馬修乾咽了口唾沫。

儘管馬修的體格並不差,但健身房裡練出來的肌肉跟場場實戰中打出來的完全沒的比。郎九一招便放倒了他。馬修被壓在草坪上啃了滿嘴的草屑,切身體會到那些功夫電影裡被主角打成豬頭的龍套感受。

“認輸!我認輸!”馬修用那隻沒被郎九鎖住的手拚命拍地。胳膊快被掰脫臼了,喉嚨也被扼住,氣都進不了,又疼又憋,臉色漲得通紅。

郎九鬆立刻開手,起身撣去褲子上沾的草渣,又將馬修從地上拽起來。馬修按著喉嚨口猛咳一陣,氧氣重新灌滿肺部。

“服了?”郎九問他。

馬修點點頭,臉色還沒恢複。而就在郎九轉身要去撿西裝外套時,他突然伸手拽住對方的手腕,同時表明自己的立場以防招來拳頭:“嘿!你知道我打不過你。郎九,如果你想要的是個在身手上勝過你的人,我承認我做不到。但我是真心喜歡你,拜托,給我個機會?”

郎九垂眼看向馬修攥在腕上的手,沿著對方的胳膊一路向上,最終將目光鎖定於那雙冰藍色的眼睛:“不,你隻是想跟我上床。”

“——”

伶牙俐齒像被銼平了一樣,麵對郎九的質疑,馬修哭笑不得。沒錯,他確實是被這性感又充滿東方韻味的肉/體所吸引,但愛和欲本身就是一對雙生子,硬要分那麼清楚,有必要麼?

然後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你從來沒跟彆人睡過?”

郎九臉色驟變,抽手就要揍馬修,卻在拳頭離對方的臉僅有幾毫米的位置堪堪停住。馬修見他控製住了衝動,腦子裡瞬間冒過一個大膽的想法——

“郎九,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賭什麼?”郎九皺眉。

“接九十九次吻,如果到了第一百次你還不能接受我,我就放棄。”

“腦子有病。”

“嘿,我想讓你知道,我並不隻是想和你上床。”馬修聳肩,“怎麼樣,接受挑戰麼?”

“……”

郎九眯起眼,整個人都散發出危險的氣息,迫使馬修下意識地繃緊了全身的肌肉,以防對方突然給自己一下子。

“我可能沒有愛上一個人的能力。”郎九說,“沒有過心動的感覺,看誰都一樣。”

“所以?”馬修感覺似乎看到了曙光。

考慮了一會,郎九說:“可以試試,但彆想著偷襲我,我會擰斷你的脖子。”

馬修張開手,征詢他的意見:“現在可以麼?”

“在公共場所?”郎九瞪起眼,“我一樣會擰斷你的脖子。”

馬修眨眨眼:“那……去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