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血腥,愛情(2 / 2)

錄音室裡,夏原此刻正坐在了章依曼的邊上,兩個人正聊著什麼。

看到韓覺回來了,夏原問:“心情挺沉重的呀,你沒事吧?”

韓覺搖搖頭,隨口答道:“沒什麼,是好事。”

“那恭喜你了。”夏原敷衍道。

“也不用特意恭喜,隻是失戀了而已,略喜略喜。”韓覺嘴角微挑,十分刻意地擺擺手。

夏原看到韓覺還開玩笑,看來應該不是出了特彆大的壞事情。

於是也開玩笑回擊說:“閉嘴吧,人過了二十五歲就不配失戀了,隻能說分手。”

章依曼倒是腦袋左擺右轉的,看電視一樣看著他們聊天。剛剛她就和夏原聊天,聊關於韓覺的事情。

章依曼有點在意韓覺剛才說的失戀的話題,但是眼前兩個人聊得熱切,卻都沒有打算延伸開去聊為什麼失戀,怎麼失戀,對象是誰。虧你夏原還是記者呢,竟然這種事情都不追問!章依曼插不進話,就有點焦急。

終於在一個停頓處,章依曼舉手,大聲說:“大叔,我們剛才的事情還沒聊完呢。”

韓覺停下和夏原的歡樂聊天。還是聊正事要緊,這可是有關生死存亡(鈔票)的大事呢。

他對章依曼說:“我這邊倒是沒問題啊,不過說真的,這個你先回去問問看你們公司領導,或者你們團隊的意見。”

“好的。”章依曼答應了。但是心裡想,就是自己加錢也要讓大叔給他寫一專輯的歌才好。

“那大叔你先準備突圍賽的歌吧!”

韓覺點點頭,然後若有所思地低下頭。

對於韓覺的突然走神,章依曼和夏原麵麵相覷,正準備叫醒韓覺,韓覺突然打了個響指,說:“有了!”

章依曼隱約猜到了什麼,大眼睛期待地看著韓覺。

果然,韓覺笑著對章依曼說:“多虧剛才那個電話,你踢館賽的歌曲我有點想法了。”

“真的嗎?耶!”章依曼驚喜道。

對於韓覺現場寫歌的神技,她期待的很。自從上一次韓覺現場寫出《易燃易爆炸》之後,章依曼認為韓覺現場寫的歌比準備好的歌要精彩。

夏原也有點驚訝,聽著意思,是能看到韓覺創作的現場了。網上充斥著對韓覺創作出的作品的陰謀論,她看到過,但在證據出來前她不輕易下結論。

“是關於失戀的故事?”夏原感興趣地問道。

“不,是關於分手的故事。”韓覺笑笑,然後拿出紙筆。

隨身帶紙筆是韓覺作為編劇的習慣,這個習慣在創作說唱歌詞的時候也派上了用場。

他從上衣內口袋掏出一疊折起來的紙,展開,上麵的幾張比較皺,顏色比較舊,上麵寫著一些成段落的話和零散的句子或是幾個詞語短句。

韓覺從最下麵抽出一張空白的紙後,就馬上把其他的紙折起來,放回衣服口袋。仍有章依曼快鑽到他的衣服裡,就是不讓好奇的章依曼看到裡麵的內容。

夏原悄悄記下這個細節。這倒是很符合創作者的習慣,創作者們隨時準備著靈感拜訪他的大腦,她就隨身攜帶著一本本子。

韓覺就鋪平那張有折痕的紙,坐下來就開始寫起東西。

那邊在錄製的工作人員看到韓覺在進行創作,聲音就放輕了。製作人見此,就乾脆宣布讓大家休息一會兒,於是大家就出去抽煙休息去了,留在裡麵的錄音師也小聲地操作著電腦,這是同為創作工作者的默契。

韓覺心無旁騖地塗塗改改,章依曼和夏原就看見了韓覺創作一首歌的全過程。

他先寫曲,曲子好像已經在韓覺的腦海中。韓覺就一邊【啦啦啦,嗒嗒嗒】的哼著,一邊下筆如有神。

之後開始寫詞。把紙翻過來,在正中間先寫出歌名,然後思維導圖一樣,延展出一句句或長或短的話。其中有工整的連續的句子,也有殘缺的短句。邊寫邊哼,進度飛快。

章依曼剛才聽著韓覺的哼唱就一雙美目熠熠生輝。現在聽著隱約帶歌詞的,就更是期待了。

夏原則是驚訝韓覺這種創作方式,這完全就是從進度條百分之七十開始加載嘛,有些句子都是一氣嗬成式的,如果不是因為有其他音樂人朋友,她就以為寫歌的人都是這樣寫的了。

說分手的歌,華夏簡直不要太多了,不過看這歌詞,這首歌的歌名一樣挺有意思的。夏原也同樣有點期待了。

當韓覺完成之後,大概是半小時之後了。要是再不完成,工作人員們也要進來了。

“呐,我先給你唱一遍?”韓覺伸著懶腰問著章依曼。

“不用!我現在腦袋裡已經有聲音了,我得趕緊唱唱看!”章依曼視線盯著韓覺手上的紙,微微焦急地原地踏步,收著下巴,雙手握拳放在胸前,呈祈禱狀。

韓覺把紙遞過去,就被章依曼一陣風似的拿走了。

然後她站在角落裡,背對著他們,仔細得看著韓覺的手稿。

夏原看著章依曼的背影,對身邊的韓覺說:“我也看過不少搞音樂的朋友創作,你這太不一樣了。還是說,你是早就寫好了,然後故意在章依曼麵前假裝現場創作?”

“創作本來就是平時點滴積累的一次爆發而已。”韓覺倒是沒否認這不是現場創作的。

“網上有人懷疑你那些歌不是自己寫的,這件事你知道嗎?”

“其實這是意料中的事吧。”韓覺笑笑說。其實這甚至是他希望的事。

夏原說:“你覺得技巧重要還是走心重要。”

“你這是開始采訪了,還是隨便問問?”韓覺問。

夏原亮了亮手中的錄音筆。

“如果你要聽政治正確一點的話,那我會說技巧是保證情感的基礎。比方說,ktv……練歌房,”韓覺主動糾正了一下,“裡麵一個大哥或者小姑娘,唱起來情感絕對充沛,但唱得也是真的難聽。所以技術是歌手表達情緒的基礎,這是大部分人都認同的。”

“嗯,那不那麼“正確”的呢?”夏原一到采訪狀態,人就很溫和,她繼續感興趣地問道。

“普通人評價一首歌,不了解技術的時候,會用走心不走心來判斷一首歌優秀不優秀,我覺得走心,其實是技術的一環。”

“走心,其實說得是一種語感。音色控製得是亮,還是暗。多一點氣聲,哭腔,還是嘶吼音,尾音到底是減弱還是漸強,歌詞的抑揚頓挫怎麼做處理,這些是可以被歸為技術的。你聽起來走心,其實很可能是技巧的極致。所以電視裡經常有沒談過戀愛的九歲少男少女,他們唱起情歌也可以讓人感到深情。”

韓覺說到這裡,看向章依曼。

“章老師就很好的論證了我的結論,她年紀輕,閱曆也不足,心思還單純,但我絲毫不懷疑我剛才給她唱不好。她就算沒有真的像我這樣失戀,我覺得她也能把那首歌唱好的。”

韓覺如此道。

“你有點說服我了。”夏原沉思了一會兒,也點點頭,然後她說:“問個題外話,不記錄的。為什麼你那首歌要取那個歌名?”

“可能對某些人來說,愛情就是這麼血腥吧。”韓覺摸了摸下巴,意有所指道。

“嗯,《血腥愛情故事》,真怪,不過我喜歡。”夏原點點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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