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調子在林芩聽來實在太美了。
林芩儘管沒有親眼見過韓覺的創作,但一直有聽說——聽章依曼說,聽張子商在節目裡說,聽顧凡說,在去年的【演唱會專場】和今年的【藍鯨】音樂課裡也看到過。林芩自認有些天賦,算是在音樂創作這條路上走得還算順暢,但她從來就沒見識過韓覺這樣的人。無論她怎麼做好心理準備,她始終都覺得韓覺跟她們不是一個次元的人。
現在目睹了韓覺的創作,林芩在感慨之餘,也不免心生豔羨:上天太偏心了。
韓覺不知道一旁林芩的心理活動,他自彈自唱完一段,就暫且停了下來,伸手在鼠標上操作了一通,然後繼續彈。
林芩看到了韓覺的操作,知道她之前的提琴在這裡要進來了。
【你送了花,粉紅的花
我的笑聲,無邪的不像話
再壞的傷,不過就是七月底的陽光燦爛
夏天偷偷刺了一道吻痕在肩膀……】
戴著耳機的韓覺唱到這裡,已經忘了要控製聲音。隨著手指逐漸往高音區走去,輕哼的音調也漸漸變高,如登天梯,變成了天上的雲。
【那麼多愛,那麼多幸福
那樣的感覺,變成一段,流行的歌】
音調到這裡落了下來,聲聲往下,宛如歎息般惆悵,最後趨於平淡。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韓覺雙手從鍵盤上移開,摘下耳機。
“はやく(hayaku),はやく,”林芩迫切地想聽到韓覺所彈的曲子,急得都冒出了櫻花語,“快快快,放出來聽聽看。”
韓覺放出了音樂。
放的先是韓覺的鋼琴獨奏版本。
林芩凝神細聽,越聽越驚訝,有古典樂底子的她發覺,韓覺這曲子幾乎可以當成一首古典曲來聽,而且品質極高!
華夏音樂自古以來,向來重詞比重曲多,一首歌的音樂性不是最主要的。檢驗一首歌的音樂性如何的方式很簡單——把人聲部分拿掉,看剩下的曲子耐不耐聽就是了。
就林芩所知,華夏樂壇裡想要做有音樂性曲子的音樂人不是沒有,但都影響力不大,要麼步子邁得太大,要麼沒邁錯了方向。現在林芩知道,有一個人做到了各方各麵的平衡,那就是韓覺。
作為【西方流行樂的新標杆】、【美利堅流行樂教父】、【美利堅流行樂教科書】的韓覺,雖然詞寫得也極好,但也十分注重音樂性。近幾年韓覺異軍突起,聲勢迅速壯大,不僅僅是因為他帶來了一首又一首讓人耳目一新的歌曲,還因為他開始用作品慢慢改變觀眾聽歌的習慣。用超過大眾半步的方式,讓觀眾逐漸習慣聽一首歌,不僅要聽詞,還要聽曲,聽節奏,聽和聲……可以說是從音樂性上開始影響整個樂壇。
林芩看著韓覺,一堆措辭在嘴裡醞釀著,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韓覺放完鋼琴獨奏之後,才放了三種樂器混合的曲子。
鼓聲,鋼琴聲,提琴聲,交織在一起,可以說已經十分完整和飽滿了。
“接下來呢?”
“我覺得樂器部分已經夠了,接下來隻要再找人調整,修改,加點小細節豐富一下編曲,就差不多了……”韓覺說到這裡,扶著脖子說麵有不善地看著屏幕,“真想把那個鼓好好修一修啊……”
韓覺在和自己的強迫症做對抗,十分痛苦。
林芩笑著寬慰韓覺之後,問他:“你剛才是不是把詞唱出來了?”
韓覺訝異道:“你聽到了?”
林芩點點頭:“我覺得那個詞很好啊,就是不知道你的詞會不會用上。因為遊戲規則是一人負責一個樂器或一個環節。你已經做了曲,詞應該就不能再做了。”
韓覺點頭,表示遵守遊戲規則。
但林芩或許覺得實在可惜,就通過攝像機向導演建議道:“這個詞丟了好可惜啊。我覺得到這裡可以分裂出兩個版本。一個是用你的詞,另一個是用後續作詞家寫的詞。”
韓覺表示不用他的詞也行,因為“我打算自己弄一個版本來玩。”鼓是一定要換掉的,不過提琴還是會用林芩的這版。
林芩表示可以。
林芩問他:“那下一棒你要傳給誰?”
“薑綺。”韓覺想起了《唱作人》結識的小迷妹。“薑綺比較擅長營造氛圍,這首歌如果帶點病態的哀傷,感覺會不錯。那種曝光過度的青春短片的感覺。”
“時間是不是差不多了?”韓覺看了看牆上的鐘,發覺已經差不多到該前往體育場彩排的時間了。
“對。”林芩收拾好樂器,關了電腦,“走吧。”
“韓老師,這首歌你希望誰來唱呢?”林芩笑著調戲著韓覺。
韓覺看了看林芩手裡的攝像機,發現已經關掉了。
“明知故問。”韓覺回答。
“她現在在哪裡?”
“現在的話,應該在飛機上了吧……哈~”
“你在笑什麼?”
“沒什麼,隻是想到了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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