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周省沒有空間戒指這種東西，若是再荒郊野地倒也罷了，在這種人山人海的地方，還是得用傳統的背包，這讓習慣了使用空間戒指的風政十分難受，但是來蕪周省也有一個月了，他也逐漸習慣了。
兩個人等到了快中午，還是沒有看到程素安的身影。
街道兩邊的人們沒有絲毫焦躁，從清晨到現在，他們一直維持著一種詭異的熱情，風政甚至聽到他們狂熱的交談。
“隻要一想到每在這裡等一分鐘，就離見到神的時間近一分鐘，我就恨不得在這裡等到地老天荒！”
“神竟然肯屈尊來看我們這樣的賤民，真的是太仁慈了，就算是一百年我也願意等下去！”
“哦，神啊，神啊，就算見不到他，能看一眼神走過的街道我也已經滿足了！”
…………
風政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真心實意地發自內心這麼認為，還是和之前那個安全區裡的人一樣，是出於無奈才不得不說這樣的話。
每個人臉上的熾熱都真摯無比，風政實在是辨彆不出來。
好在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會說那種讓人羞恥的話，大部分人雖然一臉虔誠，但是並不說話。
於是風政也一直做出期待無比的樣子，一上午下來，臉都要僵了。
可是雖然做出這樣的表情很累，但是他好歹是能做出來，但是要讓原無賦做出這樣的表情就可太難了。
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風政發現，原無賦除了沒有感情之外，還是個徹徹底底的麵癱，他的沒有表情並不是因為感情淡漠所以沒有表情，而是因為他真的，做不出來任何表情。風政見過原無賦最大的表情變化就是扯扯嘴角，露出一個類似微笑但並不算是微笑的表情。
好在他們站在重重人牆之後，而且人們都擠破頭地往街上看，暫時還沒有人注意到原無賦。
怕什麼來什麼，一個在他們前麵伸著頭往前看的胖大哥，轉著頭四處看的時候，餘光掃到了麵無表情的原無賦，發現竟然有人膽敢在神明巡遊的時候冷臉，胖大哥憤怒地走過來。
“你，就是你，怎麼回事！天大的好日子死著一張臉給誰看呢！”
風政一驚，連忙陪笑道：“這位大哥，這是我哥哥，他天生就是麵癱，不是故意冷臉，是他就這麼一個表情……”
胖大哥上下掃了風政一眼，不滿道：“既然是麵癱，就好好待在家裡！要是讓神看到個大冷臉，不高興了，你們擔待得起嗎！”
風政連忙應是：“我也是這麼說的，但是我這哥哥實在是太崇拜神了，求了好久我才帶他來的……”
眼看著已經有人在往這邊看了，胖大哥也又要發作，風政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聽到外麵有人喊了一句：“來了來了！”
所有人都伸長脖子，恨不得一個個都變成長頸鹿，哪裡還有人注意他們？就連胖大哥也一溜煙跑回人群，踮著腳往街上看。
風政鬆了口氣，好奇地伸長脖子，往街上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