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 58 章(1 / 2)

重生之占有欲 大紅袍 6562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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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藝架子摔黑色大理石地麵上,三四個保安伸著雙臂圍住一個狀若瘋虎的女,以擠壓驅逐的方式把她往一邊兒趕。

“程燁奎不得好死!放開!程燁奎!殺不過頭點地,給留條活路……程燁奎出來,王八蛋草八輩祖宗……”

女又求又罵還動手,直接把迎麵的保安抓了個滿臉花,保安儘力躲著她的爪子,腳下卻半寸不讓地往前推,配合同事把那女擠進了車麵一個小門,就隔離門將要關上的一瞬,左知遙看清了女的臉。然後門“碰”地一關,一絲吵鬨也聽不到了。

左知遙停步,覺得這張臉他肯定見過,但印象太模糊,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扭頭發現銀根正安靜地看著他,跟銀根搖搖頭表示沒什麼,一拉他並肩跟服務生上樓了。

倆沒去敞廳,找單間對練了一會兒。左知遙因為前段時間的車禍被韓韜下了靜養的死命令,彆墅裡被欒叔看得死緊,不用說找動手,就是他自己,鍛煉的時間稍微長一點兒都會被絮叨。銀根的身手他是親眼見過的,早就心癢癢想試試了。

兩個活動開後,拳來腳往的消磨了一下午,論身手,他跟銀根肯定沒法比,但銀根是護院僧教授的底子,左知遙攻他防守,倒也十分合拍。酣暢淋漓的對戰讓左知遙倍感過癮,什麼鬱悶都飛了。能讓男心情舒暢的就兩件事,一個是滾床單,另一個就是打架。這話可能偏頗,但用左知遙這裡卻剛剛好。

儘管海城是海濱城市,夏日午後的風還是裹夾著奧熱。左知遙喘著粗氣扔了拳套,撈起礦泉水,自己喝了幾口剩下的都當頭澆到了臉上,甩甩頭發,曲臂靠護欄上,仰頭閉上眼睛。海風很大,從背後的窗口灌進來,汗濕的背心也被吹出了波浪。單向透明的落地玻璃外,是一碧如洗的藍天大海。

銀根扔了條毛巾過去,自己也掛著毛巾擰開瓶水,趴欄杆上看海。

左知遙順手擦把臉,一偏頭發現銀根眼神晦暗,稍一琢磨就明白了,罵:“趕緊把那表情收收,被動一下午了還沒鬱悶呢,拉個臉算怎麼回事?”

“……差多了。”

“自己也明白,一般不死也廢了。”這點上,左知遙沒勸他,對每個來說,都有些東西意義不同,失去了不能不惋惜。這個勸不了,彆也替代不來。何況,銀根也不是個希望彆同情的。

果然,銀根說:“知道。”他原地跳了兩下,盤膝席地而坐,“家裡有房子住,有安定的生活,弟妹有錢出國讀書,以後都會很好。這是那場鬥獸的代價,而還活著,這就是撿的。”

左知遙笑了一下,正想說話腦子裡什麼東西一閃,他猛然想起那個女是誰了!房子!這女是小蘭姐!棋牌街魏武爺的女!

魏武爺外號魏大吊,是海城地下的老牌兒物,平生為就講“義氣”二字,新世紀全國掃黑,一大批鋃鐺入獄,海城地下勢力大洗牌,魏大吊急流勇退,居然沒攀咬躲過了一劫,也算是奇事一樁。事後證明,魏武爺的確值得兄弟們保他,他蟄伏了一年,第二年帶著全部現金購買了黑市三不管的棋牌街一連三間店麵,打通了開了個台球廳。身邊是跟他熬過了苦日子的情婦小蘭姐。營業的第一個月開始,他就把台球廳的收入分做了幾十份,當年跟他有關係的哥們小弟有一個算一個,無論是裡麵的、跑路的還是死了的,每家每月按頭給養家費。魏武爺傳話說:們安心,隻要有魏武一天,們的爹娘養,老婆不改嫁養,兒子閨女養。

就憑這一句話,黑白兩道都給他幾分麵子,棋牌街再亂也沒去台球廳搗亂。

按時間算應該是幾年後,陸正秦還活著,陸家被韓韜擠兌的沒辦法,背水一戰攬下了棋牌街改建的項目。首當其衝的就是拆遷。棋牌街是真正的三不管,大部分房子都是死搭亂建的,魏武爺的台球廳就此列。沒有房照的房子按道理也給補償,但錢很少,肯定和有房照的比不了,更不用想門市房了。魏武爺帶頭扛著不拆遷,拆遷他就沒法養弟兄們的家了,他是寧死也不動一步的。陸家知道魏武爺根底,不敢動他,正趕上姻親吳家私生子程燁奎急於轉正,陸正秦眼珠一轉就把程燁奎弄來了。程燁奎來了果然不負眾望,沒幾天就強拆了棋牌街,魏武爺輪著菜刀跟拆遷的來了個血濺五步,當天倒是給送醫院去了,可半夜被補了三刀,刀刀致命。

小蘭姐抱著魏武爺的屍體攔棋牌街口不肯發喪,當時這事情鬨得很大,左知遙還去看過熱鬨。殺魏武爺這件事終於犯了眾怒,成了壓倒陸家的最後一根稻草——當然,也是韓韜背後推波助瀾,各路大佬才順水推舟而已。

可是,左知遙皺起眉頭,按照時間推算,程燁奎和魏武爺對上應該是三年後,上一世可以說程燁奎立功心切不知道海城根底,被利用了,可這一次,他明明已經接手了陸家的勢力,陸家的勢力公檢法,對海城地下派係應該說是了如指掌的,怎麼還會辦這件蠢事?

一定發生了什麼不知道的事!程燁奎不是傻子,能煽動他辦魏武爺,其背後肯定有巨大的利益驅使。左知遙伸手摸煙,卻摸了個空,這才回過神來,之後就發下坐地上的銀根也發呆。

“還來一局不?”左知遙問。

銀根搖搖頭,拉住左知遙伸過來的手從地上站起來,說:“韓先生說失血過多,最少要一個月才能恢複體力。”

左知遙喝水的動作一頓,苦笑:“怎麼張嘴閉嘴就是他說?他是爹啊?”隨即被迎麵飛來的圈套砸中了腦袋。

左知遙把圈套塞包裡,說:“銀根,雖然給開工資,但心裡拿當兄弟。彆跟他們似的涮了。和老韓,根本不是們想的那樣。不信看不出來。”

銀根回過頭來看了他一會兒,搖搖頭說:“覺得不明白的是。韓先生對很用心,們都看得到,是看不到。”

“看不到?才認識他幾天?”左知遙哈地一笑,隨即歎氣,“算了,不說了。華語學的怎麼樣了?是指認字這塊兒。”

“還學習。”

“哦。”

倆無話,手速飛快地把東西扔到包裡,各自去套間的浴室衝澡換衣服。從浴室出來後,左知遙正擦頭發,就聽銀根用母語說:“佛說看是佛,內心也是佛。看不到韓先生為做了什麼,是自己不認同他做的。但不管是不是認同,他做了就是做了。就如同不管是不是信徒,佛就是佛。這和認識他多長時間沒關係。”

左知遙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銀根這話是接著之前的話題的。立時有些哭笑不得,難為他一直想著了。

“再說,認識韓先生的時間也不算短。”銀根認真地說,“美國接受治療的時候,除了每天打針和複健,剩下的時間全部用來學習中文。因為緬甸剛醒過的時候就聽以前的老板吳登先生說,是韓先生救了,以後要去華國為韓先生效命。後來美國,韓先生還去看過,他說救的是,的命是的,讓養好身體,將來好好跟著。還跟說,不但救了,所有的治療費用,家的安置費用全都是出的——知道,弄砸了吳登先生的賭盤,一美元都拿不到了……”

左知遙擦頭的手停了下來。

兩個收拾利索,出了單間才發現韓家的保全員已經門口站半天了。左知遙跟他要了支煙點上,咬著煙雙手插袋,帶著銀根,身後跟著保鏢,以一副紈絝子弟的標準形象晃出了俱樂部。

夏日天長,雖然已經快六點了,太陽還掛西天的山巔,賴著不肯下去。有了保鏢跟著,左知遙自己就不用開車了。其實原本銀根也會開車,駕照也齊全了,可韓韜硬說銀根不熟悉華國路況,勒令他不準開車帶左知遙。偏這個銀根還十分的聽韓韜的,認為韓先生想的很周到,所以隻要是左知遙和銀根出來,左知遙就成了司機。

現司機另有其,左知遙樂得架著二郎腿坐後排當大爺。

“去棋盤街。”

“啊?”保鏢沒聽清,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