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裝！禍害遺千年，王八都活不過你。”這倒是真的，上輩子跟韓韜進山的就有他，當時跟在韓韜身邊的大部分都受傷了，就他毫發無損。左知遙麻醉劑沒過勁兒，有些乏力，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緩了緩，說，“今天跟我的都受驚了，這樣，去了你們正常的工資，我額外給發點兒獎金吧。尤其內司機，聽欒叔說在後備箱裡找著的？”
“你可快拉倒吧，還給發獎金——整出這麼大的紕漏，受傷的就不說了，跟你在車上中招那倆，仨月之內能下來地就不錯了。”
“怎麼？”
“他們都是簽了大合同的，得跟著內條走，賞罰分明唄。”
左知遙接不上話了。內條就是約束大合同的內部條款，以前這玩意有個霸道的名字叫家規，那是和國法一樣有絕對執行力的牛逼存在。
在韓家做保全有內外之分。外保和一般的保安一樣，維持韓氏大麵上的安全；內保就是保鏢了，要求多，門檻高，當然待遇方麵也是外保不能比的。除了以上兩種，還有一種門檻更高，待遇也更好的，那是簽了終身合同的，也叫大合同。這類人一般都是一次性領取了高額的安家費，除了安家費外，每個月也還有工資，出任務獎金另算——隻是生死各安天命，要求個絕對忠誠。總之，就是一輩子賣給韓家了。在現代社會，這種雇傭關係是畸形的，但在大家族裡，也隻有這種關係才是主人最信任的。越是信任要求越高，完成任務獎勵高，出了差錯，懲罰起來也是一般人無法想象的。
肖雷看看左知遙的臉色：“咋沒詞了呢？”
“說啥？”左知遙一摸兜沒帶煙，朝肖雷晃晃手指頭。
“你不給他們求個情之類的？”肖雷掏出煙，倆人一人一支點上。
左知遙嗤笑：“我求情你就不揍他們了？”
“那不能。”
左知遙做了個早知道這樣的表情。
肖雷樂了：“你怎麼這沒心沒肺的？他們大意了沒檢查車就上，是他們有錯，但你要是配合點兒，多帶幾個人，也不至於讓彆人乘虛而入。”
“……你意思是我連累他們了唄？那我要是承認是我自己裝大發了你可不可以不罰他們了？”
“你說呢？要是下回……”
“得，我明白了。”左知遙打斷他，“下回我聽你的，你讓帶人就帶人，省著連累你那幫寶貝兄弟，成不？”
“哎！這才懂事。”肖雷總算搞定了左知遙，鬆口氣。可不能再由著左知遙的性子了，出了事兒不是玩兒的。
左知遙仰靠在沙發上，叼著煙想了想：“你們那個破內條，我也不好說什麼，你看看多少錢合適，我給他們補償點兒損失吧。橫是不能讓人白為了我挨揍。”
肖雷翹起二郎腿，有些得意：“你也太小瞧你自己了，內條怎麼了？你一句話的事兒！罰不罰、怎麼罰，那還不是你說了算的。”
“我說了算？”
“擦！老板可是說了，撥給你的都是雙份獎金。”肖雷大大咧咧地往地上彈彈煙灰，“不過你剛才可都答應我以後安保這方麵都聽組織安排了，不能反悔啊！”
“這跟獎金有什麼關係？”
肖雷盯了左知遙一會兒，見他真是不得要領，噴口煙笑了，鉤鉤手指頭：“來，小左，叫聲好聽的，哥教你個乖~”
“滾蛋！”
肖磊歎氣：“哎，以前圍著我學刀那會兒見天雷哥長雷哥短，這才幾年？果然是身份不一樣了，咱就高攀不上了。”
左知遙不搭理他，由著他自己撒癔症自言自語。這時候外頭有人敲門，請肖磊出去一趟。肖磊把煙屁股扔腳底下撚滅，跟著手下往外走，到了門口，回過頭來，衝左知遙說：
“哎，你不知道嗎？咱們海城韓家曆來的規矩，隻有跟著家主、主母或者小家主的，才能領雙響~”肖磊尾音上挑，說完不等左知遙回應，關上門走了。
左知遙半天才消化了這層意思。
跟他的領雙響。
而韓家的規矩，隻有家主韓韜和韓韜的妻子以及他們的長子才有這個待遇。
左知遙絕逼不能是長子。
怪不得肖雷這麼縝密的人會跟他直接承認韓韜讓他查百裡崖的事兒。
左知遙摸著脖子上的狼牙一時五味陳雜，也說不上是個什麼滋味兒。良久，他起身找到肖雷，也不等那假司機醒了，直接告辭走人。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後台把我放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