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1 / 2)

想象中的修羅場並沒有發生,周錦白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這裡,就去和程榮一起應酬。

鄭明堂端著酒的手直發抖,“小宴兒,你說咱倆是不是要完?”

楚清宴臉上一派鎮定,心裡實則慌得一批,“不會的,而且要完也是你自己完,跟我有什麼關係。”

鄭明堂看向不遠處走來的周錦白,壞笑著對她說,“我覺得,應該恰恰相反。”

剛要反駁,一件外套突然披在了肩上,楚清宴回頭,發現周錦白就站在她身後。看她轉頭,還溫和地笑了笑,“彆著涼。”

現在是夏天,參加宴會的人又多,開冷氣都不夠,怎麼會著涼?

然而目測周錦白的表情,楚清宴還是默默拉起衣服,蓋住了整個後背。

——話說她今天為什麼要選裸背禮服,穿女士西裝不好麼!!!

“清清陪哥哥一會兒好麼?”周錦白牽起她的手,神色莫名。

兩個男人已經打完招呼,楚清宴瞥見鄭明堂手背上清晰的指印,小雞啄米一樣瘋狂點頭,“好的哥,沒問題哥。”

周錦白直接把她拉出大廳,帶到了樓下的花園。梔子花茂密地盛開著,灌木叢像白色的圍牆,構成了一個私密的角落。兩人罕見的都沒有說話,無聲地坐在那。

沉默許久,周錦白突然拿出一個小盒子,“我這幾天做了一個東西。”

紅色絲絨盒子,外麵是黑色緞帶係成的蝴蝶結,楚清宴就著他的手,打開了盒子。

是一枚戒指。

戒指款式很簡單,隻是普通的圓環。中間隱約刻著字,在黑夜中看不真切。最特彆的是,它泛著銀色的冷光,不像是常見金屬,月光灑在上麵,冰冷異常。

“這枚戒指是鈦鋼製成的,”周錦白把戒指戴在無名指上,“價格非常便宜,原材料可能隻有幾百塊錢。唯一的優點就是不和任何物質反應,永遠都不會褪色。”

楚清宴定定地看了會兒,“怎麼隻有一個?”

“是啊,隻做了一個……”他忽而收起手掌,“清清回答我幾個問題,好不好?”

“好。”

“你恨不恨我?”

“當然不,”楚清宴疑惑地看向對方,“為什麼要恨你?”

“因為我搶了你的父母。”

她噗嗤一笑,挽住了他的手臂,“不是這樣算的。父母還是我的父母,但是你多給我了一個哥哥。”

“那你愛不愛我?”

沒有絲毫遲疑,她斬釘截鐵地答道,“愛。”

周錦白停頓了許久,忽而嗤笑,“不要愛我,改成恨我好不好?”

“為什……”

她的話隻說到一半,就被炙熱的吻打斷,周錦白一手捂住她的眼睛,一手扣住腰肢,強硬地撬開她的唇齒。

他的吻分外急躁,卻仍舊帶著些許憐惜之意。好像溺水之人終於抓住了藤蔓,卻因為看到藤蔓上盛開的花朵而有所猶豫。

你就是開在我血脈上的蓓蕾。

直到周錦白把她鬆開,也沒停止捂住她的雙眼,驟然出現在她耳邊的聲音自嘲而絕望,“因為會讓我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沒那麼愧疚。”

他頓了頓,終於回答出半個月前楚清宴在墓園問的那個問題,“清清,我喜歡你,也愛你。”

對方的手很涼,帶著潮濕的汗意,楚清宴突然蹭了蹭那隻手,“可是我也愛你。”

“當然,親人那種愛,”手指不受控製地瑟縮一下,周錦白苦笑,“正因為你愛我,這十三年來,我每一天都心碎不已。”

“我想做一個好的哥哥,一個溫柔的哥哥,做一個那種你提到我就會笑的哥哥。”

“可是我做不到,清清。”

“看向你的時候,我不能假裝自己不帶**;你帶回來男朋友的時候,我不能假裝自己毫不嫉妒;甚至當你穿著禮服耀眼的站在明亮的大廳時,我不能假裝自己沒有和那些毛頭小子一樣,對你充滿著渴望。”

“這些對我來說都太難了,清清。”

“一如現在,我明明已經要心碎,卻仍舊為短暫的擁有你而興奮。”

“楚清宴,我愛你。不是哥哥對妹妹的愛,而是男人對女人的愛。”

周錦白滑落在地上,仿佛身體已經無法撐起那翻湧的絕望,他跪在楚清宴身前,儘管竭力克製,身體卻止不住地顫抖。

有溫熱的液體灑在她的裙子上。

“沒關係的,哥哥,這些都沒關係。”楚清宴費力地抱住他的後背,語氣溫柔的月亮都能融化,“重要的是你是否快樂。”

“快樂?你知道怎麼能讓我快樂麼?”周錦白突然鬆開了她的眼睛,鉗住她的手臂,“當你在懷裡的時候,哪怕是哭著,我也是快樂的。”

他猛地將她拖下椅子,好像要將她拽入他一直所在的黑暗,那力道又急又猛,卻在她馬上觸碰到地麵時,用手墊在她的身下。

“但是我不能,清清,”他歎了一口氣,溫柔的貼上她的唇,“因為那樣,你會傷心。”

不同於那些迷幻的夜晚,他的吻溫柔而纏綿,落在她的唇上,仿佛時光都慢下來。那一瞬間,楚清宴甚至覺得,他把自己一生所有的感情,都傾注在這個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