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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山之前,楚清宴做過很多假設。比如她招來的不是山神,而是一些鬼魅精怪;又或者山神是由黃鼠狼、狐狸等動物修煉成的;當然最理想的結果還是山神是白胡子老爺爺,這樣比較便於溝通。

但無論如何,她都沒想到山神是兩個帶著夜視儀的男人,其中一個看起來智商還有點問題。

她把躍躍欲試的陳浸護在身後,舉起手機仔細觀察起從漩渦出現的人。

他們都在一米八以上,穿著類似中山裝一樣的黑色製服,衣服不知是什麼材質做的,在黑夜中竟然微微發光。

剛才說話的那個男人比較矮,二十左右的樣子,此時正摘了夜視儀拚命揉眼睛,配上一頭小卷毛,顯得尤為滑稽。另一個則完全不同,端肅的麵容異常冷硬。他抿著嘴也在打量他們,上下移動的目光仿佛刀劍一樣鋒利。

沉默許久,那人終於開口道,“在下山海局李甲寅,不知兩位有何貴乾?”

“在下師大附中高二三班陳浸,正在此地請山神。”

“山神那種東西,早五六十年前就滅絕了,現在哪還有。”小卷毛擦著眼淚說道,“不過你們那個陣法挺厲害啊,我和副局不知怎麼就被傳過來了,話說我還以為是什麼異獸呢哈哈哈。”

也許是因為他們的形象太奇葩,陳浸不僅沒感到害怕,還產生了一種惺惺相惜的錯覺,他摟著小卷毛的肩膀,“兄弟你知道的真多,我這有燒雞你吃不吃。”

小卷毛聽到燒雞眼睛都亮了,“我叫鄭戊申,以後你就是我親兄弟,有事來山海局報我名字。”

“剛才就聽他說山海局,這究竟是啥?”

兩人的聲音逐漸遠去,因為他們發現遠處有個小亭子正好能吃飯,所以就勾肩搭背地走了。

視線激烈交鋒的楚清宴和李甲寅同時尷尬地錯開眼,他們已經在暗中對了好幾招,都在互相試探對方的實力。結果,那邊傻子隊友連老家在哪都說出來了,實力到他們這種程度,真不是隔著十幾米就聽不見那邊的談話聲。

李甲寅:“閣下實力不錯。”你不過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黃毛丫頭罷了。

楚清宴:“兄台知識淵博。”你那點法術我一個能單挑十個。

二人眯著眼,都聽出了對方的潛台詞,戰火一觸即發,李甲寅慢慢伸向包裡的法器,楚清宴也在身後暗中結印,剛要出手,就聽見遠處傳來一聲慘叫。

啊啊啊!!!

眨眼間二人就出現在亭子裡,楚清宴把陳浸拽到身後,李甲寅扶著鄭戊申,眼神冰冷,“你對他做了什麼?”

小卷毛一邊咳嗽一邊胡亂抓著對方,“咳咳咳,這酒太辣了,咳咳咳。”

“52度的茅台,能不辣麼,”楚清宴憋著笑,翻出一瓶礦泉水遞給他。

鄭戊申接過水,就差沒淚眼汪汪地喊恩人了。

這麼一鬨,劍拔弩張的氣氛很快就消散,楚清宴也看出來他們可能是官方的人,首先遞了個台階,“把你們招過來,不好意思了。”

李甲寅並非不識趣的人,發現對方並無惡意後也表示理解,“你們的行為太危險了,以後不要隨便請神,請出來什麼都不一定。”

楚清宴笑著點點頭,心裡卻不以為意。不是她自大,而是世間能傷到她的東西幾乎沒有。她現在的實力雖不足龍脈十分之一,卻已經遠遠超過這個時代的人。

“兄弟你慢點吃,我這還有彆的東西呢,你這是幾天沒吃飯了。”陳浸看著傻,實則精明得很,話裡話外都在套對方的信息。

他的做法很聰明,隻是忽略了一個關鍵問題:憑借楚清宴的實力,他們根本不需要任何試探。小姑娘敲著桌子問道,“是不是地下有一個很厲害的東西。”

鄭戊申吃飯的動作突然頓了一下。

看來她說的沒錯,楚清宴繼續道,“我封八方,截斷向下的路,就是想請這個東西出來,沒想到陰差陽錯竟然找到了你們。”

這才是她今晚出現的真正原因。白天用血澆花苞時,她發現了一個非常古怪的細節:有幾滴血竟然順著根莖被吸到土裡。

她的血是天底下最精純的能量,沒有任何植物會拒絕。就好像一個餓了好幾天的孩子突然把到手的食物給彆人,除非有生命威脅,楚清宴想不到有彆的可能。

如果山底有這樣一個吸取生命力的怪物,那麼不出幾年整座山都會枯萎,所以她決定今晚把它請出來,無論是消滅還是送到彆處,反正不能任由它留在地底。

“這不是你該管的東西,我們會處理的。”

“嗬,”楚清宴嗤笑,“你們若是能管,我自然不會插手。可這山上有我幾百個同學,我才不能看著你們胡鬨,就你包裡那些東西,碰到它不過死路一條。”

李甲寅冷笑,“小姑娘口氣不小。”

“聽著,我沒有惡意,實際上我對這個世界或者地下的東西都不了解。但我知道你們已經困在裡麵很久,並且毫無進展,”楚清宴倒出了包裡的所有食物,“先吃點東西吧,還有五個小時天就亮了,我們必須儘快解決。”

說這些話時,她稍稍用了點法術。各種食物源源不斷從包裡出來,李甲寅也被一股強硬卻無害的力量帶到了椅子上。

陳浸看似淡定的坐在旁邊,實則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什麼時候國家突然允許成精了?他媳婦兒又是什麼妖怪?而且……有沒有生殖隔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