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賠是不用賠的,但是管星流也不會輕易放過她。畢竟葬劍山完好無損地存在了數萬年,她才進去一個時辰,就徹底毀了,達成了一個月內破壞三座山的英勇成就。

經驗+3,聲望-10000,師徒二人在敵對陣營的邊緣不停試探。

最終,經過三方激烈的拉鋸,楚清宴要付的代價是她必須去劍閣。

“瞧,你夫人又怎麼樣,還不是成了我徒弟。”管星流一臉壞笑,“而且浮寒啊,你是不是也該叫我一聲師父?”

“師父,”謫仙般的男子溫和一笑,他仿佛不是站在廢土之上,而是端坐在雲海仙境,“以後要常去打擾了。”

“啥、啥意思?”

“清兒要去學劍,我陪著也是理所當然。”神仙露出他惡魔的雙角,“希望師父,以後能好、好、招、待。”

最後四個字被他說的極重,剛才還得意洋洋地劍閣閣主瞬間蔫了。二人自幼相識,幾乎是同時步入道途,管星流見識過離衿的冷漠孤獨,如今真心為他找到道侶而高興,他大笑著禦劍而去,“那麼浮寒,我們過幾日見。”

如今戰事緊急,元正真人也是察覺到異象才趕來,他還要回去處理魔修臥底一事,因此也點點頭走了。離衿溫柔地望向他的女孩,“清清,你還好吧。”

楚清宴想說她很好,長久盤橫在心上的陰霾已經散去,她能夠分清自己和原主的區彆,那不過是她的另一麵,喜歡也好厭惡也罷,但終歸能接受;她也能接受他的做法,因為無論離衿變成何種樣子,她也會一樣愛他。

但她又覺得不必告訴離衿,因為他是知道的,當她坐在仙鶴上,穿過半個天空時他就知道。知道他們哪怕身陷囹圄困於泥沼,也終會掙開枷鎖得以窺見天光。

在對方驚訝的目光下,楚清宴捧住了他的臉,“離衿,我從沒覺得哪一刻能比現在更好。”

她踮起腳,吻上了他的唇。

她的吻一觸即分,離衿愣了一下將她的額頭抵在自己胸口,下一秒,楚清宴進入了漫天雪光的世界。

這是離衿的神識。

如果將每人的神識比作一幅畫,那麼離衿的肯定是其中最漂亮的那個;他的神識是一座雪山,山下繁花盛開,山頂白雪皚皚。融化的雪水化作溪流自山腰蜿蜒而下,彙聚成澄澈透明的湖泊。湖中碧波蕩漾,有個女孩坐在舟上,她好像看見了什麼,拈起一隻桃花靜靜地笑著。

楚清宴再也不會認錯,那個女孩從來都不是彆人,就是她自己。離衿修四源空識經,因是她,果是她,情深似海矢誌不渝皆是她。她想起他在飛舟上刻的雕塑,原來在離衿心裡,她早就是從冰雪中開出的白花。

楚清宴向後一倒,退出了離衿的神識,她將剛才捏碎的靈犀隔塵戒重新放回他的手裡,“你剛剛對劍閣閣主說我是你夫人,那是假的。”

“清清說得對,”離衿在她頭頂悶笑,絲絲甜蜜撞擊著他的心臟,“所以我該怎麼做?”

“所以啊,”楚清宴抬頭,眼角眉梢流轉著春色,“你該去夫人家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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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親沒有提成,去劍閣的計劃也落空,離衿為明顏夫婦備下的禮物統統給了楚清宴,隻因為魔尊出世了。

魔尊沈黯,天下唯一一個能與離衿媲美甚至是碾壓對方的男人。他兩千年前從鐵樹地獄出來,身後是累累白骨和利刃化作的枝丫,一手往生訣毀天滅地。

此人一現世就殺了當時的魔尊,又在兩千年內修至大乘圓滿,他以雷霆手腕為基礎,用絕對的實力震懾魔修,讓一盤散沙的魔界逐漸有能夠對抗修真界的能力。

“你打不過他?”楚清宴嗑著瓜子,像聽故事一樣聽離衿科普。

“我們境界相同,功法心法皆相克,所以結果很難說,”離衿道,“我希望你不要去。”

魔尊現世意味著這場戰爭正式開始,當作炮灰的小兵可以退下,這已經是王與王的比拚。除了幾個鎮守的長老,滄溟宗所有元嬰以上的修士全部奔赴戰場,在冥江畔嚴陣以待。

“我必須要去,”楚清宴握著朝歌劍,這是那天她不由自主念出的名字,“我能感覺得到,或者是魔尊沈黯,或者是冥江,又或者是魔界,還有可能是他們全部,反正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我。”

修士有這種感覺的時候,往往是天兆。但是天兆也分好壞,修士們應召而來,有時可能遇見秘境法寶,有時也可能是埋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