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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很快就過去,楚清宴帶回來的喪屍基本都恢複神智,證實了紀晉川的藥物確實有效。三人明天早上就要啟程去總部,因此紀晉川在實驗室裡最後一次整理材料。

綠色藥劑微微發著光,裝在晶瑩剔透的玻璃管中,楚清宴上下拋弄著試管,看它在燈光下折射出不同顏色的光彩。

她的神色帶著淡淡的遺憾,“可惜,它要是靠空氣傳播就好了。”

將最後一遝文件放進碎紙機,複雜的計算公式瞬間變成毫無意義的碎片,紀晉川頭也不抬地回答,“萬物皆有遺憾,你我亦是。”

辦公椅轉了一圈又一圈,楚清宴用腳把椅子蹬到對方身邊,好奇地問他,“我們的遺憾在哪裡?”

紀晉川:“我知道你想要個孩子。”

……

楚清宴這次是真的好奇了,“你從哪知道的?”

紀晉川指向四周,整個實驗室貼滿了寶寶的照片,有她第一次睜眼,第一次打噴嚏。而且這些還隻是冰山一角,基地甚至有一個倉庫專門用來裝寶寶的東西,裡麵塑封著她第一個使用的奶瓶,第一床小被子,要不是紀晉川阻止,可能第一個尿不濕都要被留下來。

麵對“鐵證如山”,楚清宴也不太好反駁,但她還是堅持道,“你知道這些都不是我弄的吧。”基地裡蘇醒的女人全都母愛泛濫,又或者實在閒得無聊,每天搶著照顧寶寶,連救了她們性命的紀博士都要排在後麵。

“這不是什麼值得隱瞞的事,清清,你可以告訴我。”

兩人既然決定坦誠相待,楚清宴也試著說出她的真實想法,“晉川,我以前有過一個孩子,寶寶會讓我想起他。至於再想要一個,那是沒有的事。我曾失去過,如今更是連開始的勇氣都沒有。”

紀晉川一愣,他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原因,他伏在楚清宴膝上,輕輕地說,“對不起。”

“倒也沒什麼可對不起的,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畢竟係統消除了她的感情,痛苦確實有,但也沒有想象中的劇烈。

紀晉川把臉埋在對方腿裡,讓她看不見他的表情,“比認識我還要久麼?”

彎下腰,楚清宴吻了吻他柔軟的頭發,“要比認識你久很多。”

兩人相遇那一年,楚清宴20歲,紀晉川25歲,可是她知道,他問的不是這個時間。楚清宴穿越過來的那一天,手中拿著朝歌。她被關在實驗室八個月,那裡每一個物品紀晉川都記得清清楚楚,更何況還有監控,因此紀晉川知道,楚清宴不是原來的那個人,卻又是原來的那個人。

這也是他從來不和對方多談的原因,說來可笑,紀晉川始終認為,隻要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這個愛他的楚清宴就會一直留在他身邊。

“如果能讓你好受一點的話,”楚清宴在他耳邊歎道,“那個孩子也是你的。”

紀晉川抹了一把臉,“好吧,我確實好受了一點,不過心裡又換成另外一種難受了。”

之前是因為錯過楚清宴很多年而難過,現在則是因為……他自己竟然失去過孩子而難過。

楚清宴笑道,“老實說,有時候我真的不懂你在想什麼,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你怎麼能這樣快就接受了?”

“你看看我們周圍,死去的人活過來了,活著的人曾經死過,難道這些就正常麼?”紀晉川道,“相比之下,你突然拿著劍出現,同時我們之前還有一個孩子,這些事反而比較容易接受。”

紀晉川認真地看著她,“而且隻要是你說的,我都相信。”

每一次她覺得自己已經足夠了解愛人時,他都會給她新的驚喜,楚清宴捧著他的下巴,吧唧親了一口,“晉川,你真好。”

紀晉川想了想問道,“那今天能彈琴麼?”

楚清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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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7年2月15日,早八點,神創集團C市基地。

彆墅外兩輛裝甲車並排停著,楊誌新已經迫不及待地坐在車裡等待前往總部,楚清宴和紀晉川則在和季芳她們告彆。

最後一次捏了下寶寶的小手,楚清宴問,“你們想好給她取什麼名字了麼?也不能一直寶寶、寶寶這樣叫啊。”

經過幾日修養,季芳臉色紅潤了不少,她一直是個漂亮的女人,走過的苦難又讓她帶著某種堅毅,此時她迎風而立,眼中是溫暖和包容,“我們打算叫她清雪,是你和她母親的融合,希望她長大以後,能成為和你們一樣堅強的女孩。”

楚清宴笑道,“清雪,是個好名字。姓季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