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實現這個方法，先帝簡直是全家上陣，大兒子比較成熟，可以知道真相；二兒子還小，就隻告訴他一半；他自己也對小姑娘異常關心，做兩個兒子的替補。
所以說，一旦涉及自身利益，人真是什麼不要臉的事都能做出來。
好在最後沒用他老人家親自上陣，因為清宴仙子成年後沒多久，就答應嫁給了仙太子和光。
之後的事情不用說他們也能猜到，清宴仙子被割碎魂魄扔進浮生鏡，山河聖君和空辭救了女兒，用以命換命的方式。
眾人一時都有些沉默，明顏很快提出疑問，“祖師爺，您能確定這些事麼？”
對方講述的都是辛秘，雖然祖師爺成仙早，但也未必能知道這些。
芳華老祖的笑容有一絲裂痕，她仿佛被扼住咽喉，很久才慢慢答道，“我能知道這些，也是因為身份特殊。”
楚鴻枕的眼神了然，“您是九十六聖君中的一員對不對。”
他的話很平靜，平靜到沒有一絲憤怒和指責，更像是絕望後的死寂。
芳華老祖搖搖頭，“我是仙帝的妻子。”
“您……”明顏眼中是止不住的愕然。
“我修因果道，當年生了空辭以後，就知道他有一場大劫。你們也為人父母，一定懂得那種感覺。為此我閉關百年，不惜強行突破、逆轉因果也要算出他的劫是什麼，”芳華頓了頓，“等我出關的時候，空辭已經撕裂了自己的魂魄去救那個女孩。”
沒有什麼，比一個母親沒能救下自己孩子更絕望的事。之後的很多年，芳華都在想，如果她修的不是因果道，她沒算到自己孩子的天劫，也沒去閉關，而是什麼都不知道的陪他長大會怎麼樣？
是不是能阻止仙帝的陰謀，避免自己的大兒子走錯路，也避免小兒子命喪黃泉，她能算得出天下，偏偏算不透深愛之人。
“那您可有算出什麼？”
芳華老祖的笑容有一點惆悵，但更多是對因果宿命的無奈，“我兒子的天劫已經過了，但是整個仙界的天劫才剛來，九重天的存亡，都在你們女兒的一念間。”
仙帝和九重天的仙人，馬上就要為他們的選擇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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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衿以他最快的速度追過去，但是楚清宴成仙後修為極高，自然不是他能追上的。好在對方的身形比較大，即使追不上也不至於失去方位。
然而等離衿到的時候，巨大的鯨魚已經消失，藍衣藍發的女孩又重新出現，他向四周看了看，發現二人來到了無儘天，是整個仙宮、也是整個世界最高的地方，在這裡抬手就可觸碰到星辰。
楚清宴也是這麼做的，她抬起手，瑩白指尖點著一顆暗灰色的光點，那光點仿佛和她玩鬨似的，飛上飛下，偏偏不讓她碰到。
對方很快就察覺到他的到來，然而楚清宴玩了一會才輕輕問他，“離衿，你知道我們在哪裡麼？”
“無儘天。”
兩人的聲音都很小，好像怕打擾到這些光點。
“那你可知無儘天又是什麼地方？”
離衿想了想，“傳聞這裡是世界的屏障，也是通往其他世界的大門。”
這個回答是仙界的普遍說法，因為隻有修煉至虛仙，才能穿過仙門來到這裡，然而仙宮一直無人能達此境界，所以這個說法也無從驗證真假。
楚清宴偏頭看了對方一下，語氣中帶著點意味不明的笑意，“那是以前的事了，而現在，隻要你穿過這裡，就會化為煙塵，淪為天道的養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