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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仙宮】

楚清宴選了個特彆像青無峰的山頭,帶著師父和兒孫一起住下了。

對於楚清宴一家子留在仙宮,眾位仙人的態度是敢怒……不敢怒不敢怒。他們家一個是天道、一個是世界神識、還有一個是天外天的神物,全都是惹不起的大佬。仙人們又想起自己曾經做的事,隻好偷偷摸摸連夜搬走,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一時楚清宴附近的山頭全都空了,方圓千裡沒有人煙,僅剩下兩戶人家,一家是楚鴻枕和明顏夫婦,一家是芳華。就連管星流和元正正人,都因為這裡實在人太少,搬到了彆處。

管星流的原話是,“老子在這破地方住,找人打架都要喊半年。”

元正也道,“此處幽靜,但不利於論道。”

楚清宴表示不屑,她要是想論道……她論什麼道!道就是她生的。

芳華留在這,則是因為對小兒子的愧疚。可惜離衿和她完全不親近。他作為空辭出生的時候,芳華就開始閉關,兩人從未見過麵;現在他又是離衿,更不會想要親近這個人。芳華自己也明白,所以她默默住在不遠不近的地方,也不打擾,偶爾托明顏送過來自己做的小孩衣服和花盆。

小孩衣服是給天道的,花盆自然是是給九重天意識的,楚清宴懶得給兩個孩子起名字,乾脆就喊原名,一個叫楚天,一個叫離九。

離衿聽到這兩個名字後,麵色十分複雜,就連他也沒辦法違心說好聽,“清清,你不再想想了?”

楚清宴正在給小九澆水,她不假思索地回答,“那改成楚九和離天?”

在難聽和更難聽之間,離衿含淚選擇了原來的名字。

楚天倒是很高興,“我跟娘姓。”

楚清宴把水壺給他,示意他自己養孩子,彆什麼事都扔給老人,“你主要是跟外公姓,我自己姓落。”

楚天DuangDuangDuang澆了兩噸水,完全無視物理學,無師自通製作出了無限出水的水壺、以及無限裝水的花盆,他露出豁牙,“那我叫落天。”

離衿不忍直視地彆開臉,不僅因為這個奇葩名字,還因為天道竟然掉牙,誰能想到呢。

楚清宴也覺得醜,“兒啊,你那牙怎麼回事,變不回來?”

“能,”因為掉的是門牙,所以楚天說話有點漏風,“但是我想和娘一樣,體驗普通人的生活。”

為了使自己的體驗更加真實,楚天鎖定了一個凡人世界的三歲小孩。小孩掉牙他就掉牙,小孩哭他就哭,小孩受傷了,他就在膝蓋上變出一塊血淋淋的傷口。

離衿第一次看見的時候嚇壞了,“小天,你身上為何有傷?可是規則出現問題?”

天道不可能受傷,除非天外天又有神物撞碎了它設下的屏障。

“沒有沒有,”楚天醞釀許久的哭聲還沒出來,就要安慰比自己小很多的父親,“我隻是體驗一下。”

知道孩子沒事,離衿也不問他體驗什麼,變出紗布和藥水,用清水洗淨後還紮了漂亮的蝴蝶結,最後囑咐道,“下次小心點,彆再受傷了。”

兩人做這事的時候,明顏和楚清宴在一旁聊天,明顏目瞪口呆地看著,“清兒,他們這是做什麼呢?”

楚清宴語氣萬分不屑,“倆小孩過家家呢。”

說罷,她萬分憐愛地把離九的花盆搬到太陽下,摸了摸它的葉子,“小九要快點長大啊。”

食人花咧開嘴笑了,露出一排銳利的牙齒。

明顏:“……”

和他們無憂無慮的快樂生活不同,仙帝和仙太子可算是愁白了頭發。其他仙人也攻擊過楚清宴,但法不責眾,楚清宴本人也衣服不想管的樣子。仙帝卻親手割裂了清宴仙子的魂魄,仙太子又在浮生鏡對她百般折磨,對方不來報複,他們才覺得有問題。

等了數月,始終不見楚清宴來算賬,仙太子首先承受不住,“爹,我們讓娘求情吧。”

他沒說找離衿,即便是他也開不了。

仙帝麵龐顯出老態,失去了一直支撐著他的精氣神。他最近想了很多,當年被騙,想殺死清宴仙子這事沒問題,即便是重來一次他也會這麼做。隻是,他千不該萬不該選擇了那樣的方法,可以做忠臣被帝王猜忌,又或者做將軍戰死沙場,偏偏他選擇讓對方在情愛中失去自我。

不再鬼迷心竅,仙帝恢複了他該有的睿智,搖頭道,“我們該承擔自己的錯誤。”

仙太子不太情願,但又打不過他爹,隻好磨磨蹭蹭來到了楚清宴住的地方。

他們來的時候,離衿正在修山。楚清宴非常想念她們在滄溟宗的生活,勒令他把青無峰原方不動複刻過來,連她當時練劍留下的劍痕都要一模一樣。

其實也不算勒令,楚清宴隻是在某個夜晚欺上離衿的脖頸,吐氣如蘭,“師父,我們還沒在青無峰做過,你不遺憾麼。”

若不是還要做點彆的事,離衿恨不得當時就爬起來修山。

他察覺到兩人的氣息,對著山頂指了指,“清清在那。”

仙帝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兒子,終究什麼都沒說,走向了他指的方向。

他們來的不巧,楚清宴正在房間生悶氣。

她不過腦袋一熱,想玩點劇情py,師徒禁忌什麼的萌死了。結果離衿就是個傻的,抓不住重點。劇情py的重點是py,不是劇情,他竟然勤勤懇懇用劍打磨了半個月山頭,認認真真一絲不苟,連找天道做弊都不會,真是要他有何用!

仙帝父子撞在槍口上,自然沒得到對方的好臉色,楚清宴眼睛都懶得抬,“來了?”

仙帝躬身,“當年是我們錯了,任您懲罰。”

楚清宴抓過來兒子,薅下來他兩根頭發,煉好巫咒後打入仙帝和仙太子體內,然後浮生鏡一翻,瞬間將他們扔了進去。

這番動作行雲流水,一點停頓都沒有,楚天特彆詫異,“娘,你不問點什麼?”比如知不知錯,錯在哪了,當年為何要這麼對她。

“問那些有什麼?認錯也好、不認錯也罷,他們都要付出代價。”楚清宴跟仙帝的想法差不多:你可以殺我,但是你用的方法太下作,枉為修士。

芳華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她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您所下巫咒為何?”

楚清宴不輕不重瞥了她一眼,“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她保留了仙帝和仙太子的記憶,把二人投入到女尊世界中,此世界階級等級森嚴,男人絕對不被允許讀書識字。她煉化的巫咒是讓二人愛上花心的女帝,同時必須嫁給她。女帝後宮少說百人,他們注定一輩子在情愛中掙紮。

而且父子二人同時無可救藥地愛上同一個人,是不是有點帶感?

楚清宴很公平,她穿過七次,也讓二人生活七世,而且結束後不會有任何影響,直接重回仙宮。但是如果受到什麼心理創傷,那就不是她負責的事,這場懲罰結束,他們再無瓜葛。

芳華幾次想要開口,都沒說出話,最後默默地離開了。

楚清宴也沒留對方,她確實不喜歡芳華,因為她身為母親卻沒儘到責任,空辭小時候孤僻陰沉,很大原因都是父母失職。

想到這她又心軟了,主動把離衿叫回來,光天白日下鬨了好久。最激烈的時候,她一遍遍吻過離衿的眉眼,主動容下對方,“以後我來愛你。”

離衿懂了,回以她更熱烈的愛意。

之後的幾天,楚清宴出於心疼,幾乎對師父百依百順,連某些方麵花樣都更多了。離衿想說他根本不在意,空辭的記憶隻傳過來一小部分,那些事他都不記得,但是第一個夜晚後他就決定不說了,心裡默默求媳婦一直誤會下去。

因為最近比較“忙”,楚清宴不想教壞孩子,就把楚天和離九送到明顏家,托他們照顧幾天,第三天楚天實在忍不住,想算算母親最近忙什麼呢,一算差點沒氣壞了,他爹竟然想獨占娘!

是可忍孰不可忍,楚天抱著小九瞬間出現在母親麵前。離衿恰好出門給媳婦做飯,此時不在,楚清宴正慶幸兒子沒看見啥少兒不宜的畫麵,就被他委屈的話淹沒了,“爹真是太有心機了。”“那些事他根本就不記得。”“他就是想獨占娘。”

楚清宴揉著腰,慢慢眯起了眼。

離衿回來的時候,發現他的女孩換上了一身薄紗,和她在滄溟宗的道袍有幾分像,隻是該遮住的地方都若隱若現。楚清宴半躺在塌上,“離衿,你過來。”

女孩很少喊他的名字,多是她生氣、或者情動的時候,離衿以為是後者,非常配合地放下食物,走到她身邊。

“你彆動,”楚清宴咬住他的腰帶,“那些年你受苦了,現在我來好不好。”

薄紗下浮現出誘人的弧度,瑩白柔軟貼在離衿的胸膛上,刺激地心臟都要跳出來,離衿想回抱住女孩,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他困惑地抬頭,卻發現楚清宴已經換回原來的衣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離衿心裡咯噔一下,他啞著嗓子道,“清清,放開我。”

楚清宴斜著眼,紅色眼尾露出絲絲嫵媚,“師父,你崩人設了知道嗎?”說好了溫柔清冷的仙尊呢。

“我不是崩人設,”離衿道,“隻是做了第一眼看見你,就想做的事。讓你屬於我一個人,隻屬於我。”

楚清宴想了想,還是放開了他,畢竟師父好不容易說一次情話,雖然不太動聽,但還是要鼓勵的,對吧……

結果就是楚天抱著小九,又在明顏家住了半個月,他摸著豁牙,語帶憂傷,“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

【關於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