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紫千紅且鬥草(2 / 2)

黛玉也不著急,令人上了花糕等吃食飲品,又讓人擺出了懸絲傀儡等遊戲,畢竟年齡在那兒,隻要有一個人玩兒,就能帶動起氛圍,黛玉本是打算筠哥兒來的,不料先前的小妹妹完全充當了捧哏的角色,不說黛玉,就是張家姑娘都看不太出這個小丫頭是故意的還是碰巧。

“哇!還有陀螺!哪個姐姐陪我來玩兒陀螺啊,我在家他們都說這是男孩子玩的,不讓我玩兒。”小姑娘竄得飛快,一下子就從椅子上跳下衝了出去抓住了陀螺,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席間的各位。

其中一個比旁人更羞澀,或者說更不自在的姑娘袖子裡餓得手絞了絞絲絹,“我,我來陪你!”

淩家小姑娘馬上跑到這姑娘前麵仰起頭,“姐姐快來啊!”

有了開頭的,很快,投壺,捶丸,七巧板等遊戲也陸續落入姑娘們手中。

黛玉見氣氛活躍,也就讓丫鬟們好生服侍著,去迎接其他的客人。

而等人到齊後,氛圍也明顯有所變化。

“是要開宴了嗎?”淩家妹妹之前玩兒累了,如今乖巧坐在白姑娘旁邊,與她玩兒推棗磨,卻靜不下來,左看右看,見到座位坐滿了,這才高興起來忙問是都能開宴了。

惹得諸位姑娘們哭笑不得,姑娘們大多都是六歲以上了,都在開始學管家學女戒等內容了,舉止姿態都有要求,卻並不代表她們不喜歡淩家妹妹的活潑和肆意。

“我見請帖之中,妹妹所說的是花朝宴,今天也正是花朝節,可是與花朝節相關?”這淩妹妹雖然是意外,但也是自家帶來的,所以白姑娘自然而然將話題給帶了起來。

“呀!妹妹莫非是要帶我們出去踏青賞花嗎?”這姑娘顯然是想出去玩兒想瘋了,但看其他姑娘的無奈就知道這不可能。

黛玉垂首一笑,“妹妹我倒是想呢。”

“我曾在書中,看到各朝各代,在花朝節都有各自的花樣,但出門踏青祭祀,卻也不是我們這個年紀能輕易出去的,所以,妹妹我鬥膽,請了一尊花神相回來。”

諸位姐妹眼睛一亮,“祭花神?”

黛玉頷首,“就算我們能出去祭拜花神,也不過是常規上柱香祈個福,卻不能親自體會整個流程。”

姑娘們心有戚戚,可不是嗎?她們的身份,注定了她們不能拋頭露麵,也會失去很多體會。

“那何不簡化流程,自己在家親自祭祀花神呢?所謂心誠則靈。”黛玉輕輕歪頭,隱隱流露出一絲和筠哥兒相似的逆骨。

“我讚成!”

“我同意!”

“不過我們誰來當十二花神?”其中一個小姑娘蹭了起來,躍躍欲試,“我可以自薦嗎?”

“我也可以……”

黛玉笑笑,“諸位且聽我一言。”

“姐妹們誰都有資格,不過花神卻隻有十二位,抽簽太看運氣,而姐妹們各自學習側重的方向又有所不同,無論是鬥詩還是投壺,都不能算是公平,不若這樣,我們來鬥草,以鬥草的結果來決定如何?”

“這個好,文鬥還是武鬥?”

“哈哈哈哈袁姐姐你這是什麼話,我猜是文鬥吧,武鬥也太費時間且重複無趣了。”

黛玉也被大家給逗笑了,“當然是文鬥,不過若是最後有持平的,就以武鬥分勝負,如何?”

文鬥,即比誰找到的花草品種多,武鬥,乃將野草兩兩相交,用力對拉。

以文鬥分勝負,又有遊園之趣。

林家雖然不在姑蘇的老家,卻也處於江南地區,林家又不缺錢財,雖在揚州的林府比不得姑蘇林府,卻也是個有園林之趣的住宅。

黛玉這個安排,既顯得公平,又不會讓大家困在一個院子中發呆而無聊。

“那林姐姐呢?豈不是閉著眼就能得第一?”王小妹妹提出質疑。

黛玉抿唇一笑,“我當然是當個裁判,不過我在此厚顏一次,望大家看在我生日的份上,讓我占一個名額如何?”

“妹妹這說得哪裡話?”這時候張家姐姐出麵,“妹妹本就是壽星,生日又恰好在花朝節,本就與花神有緣,妹妹合該做主祭才是。”

本來就沒有落下壽星的道理,但是總得有人出麵,張家姑娘年齡最長,主動站了出來。

其他姑娘們見有人領頭的,自然是表示讚成。

“如此,我就在此,等候姐妹們歸來了。”

說罷,進來一排排丫鬟,領著大家遊園鬥草,儘顯女兒家的肆意與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