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兒?”
陛下衝碎木頭喊道。
“彆怕。”
陛下去扒碎木頭。誰都看不見陛下的淚,誰又都知道陛下心裡的痛,而這痛恐怕這一生都無法磨滅。
幺平想勸不敢勸,他忽視閆敏陸捷的眼神求救,索性埋下頭陪著陛下一道扒木頭。
馬車掉下來時,人恐怕早就被甩出馬車了。就算沒被甩出馬車,可這四分五裂的馬車,一眼望去,也很明顯,木頭底下是不會有人的。
陛下這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果然,沒有人。
陛下忽然笑了,他轉身抓住幺平肩膀,興奮到雙目通紅:“沒找到人,你說會不會還活著?”
活著?
隻有兩種可能,要麼沒跟著馬車掉下山崖,要麼掉下山崖沒死。兩種可能怕是都微乎其微。
平日的陛下不好糊弄,但眼下,幺平決定糊弄一時是一時。
“也許夫人當時沒在馬車也說不定。夫人當時逃了。夫人機智得很呢。公子還記得當初夫人還跳過馬車呢,還被公子救了,公子要不救,她興許都跳車成功了。”
幺平跟著陛下一道笑開。
“有狼!”
“保護公子!”
一瞬間,陛下被人圍在中間,所有人刀尖向外,對準狼出沒的位置。
石頭縫間,陛下看到三隻狼一躍而起,衝向另一邊的茂林。而它們的口中正銜著大塊的肉,其中一隻的嘴裡肉塊尤其大,直接拖在了地上,那竟是一隻帶著腳的小腿。
豺狼喜藏食。
而在隱秘的茂林中,還不知藏了多少隻。
陛下喉間腥甜,他猙獰了臉,提刀去追砍狼群。
茂林中又豈止隻有狼群危險。還有沼澤瘴氣,還有虎豹。
在陛下追上兩頭狼,砍翻兩頭狼後,幺平又一次抱住了陛下的腿,不讓他再繼續往前:“公子,這些隻是畜生!真正的豺狼是慶王,夫人還等著公子替她報仇呢!”
陛下望著眼前躥遠的狼群,未再掙紮。
兩日一夜,陛下從鷺島無聲無息回了京都城。
見到陛下的慶王彼時正在同幕僚聽曲品茶,見到陛下如見了鬼般。
而當下的陛下也確實形同鬼魅。幾日未洗澡幾日未剃須,不睡覺不吃飯,誰都不知道他是如何挺過來的。
很快慶王反應過來,陛下衝動的原因,他又怡然自得起來。
“陛下何時回來的?陛下找微臣,讓內侍喚一聲即可,何須陛下親自到訪。”
陛下步步靠近,在距離慶王兩步之遙,飛起一腳將人踹飛。
慶王狼狽倒地,久久爬不起來,由於是陛下踹的,也沒人敢扶。
慶王跪坐在地上,擦著鼻血問:“陛下這是何意?”
他話剛落,陛下抬腿又是一腳。這一腳踹中的是慶王的肩膀,隻聽“哢噠”一聲是手臂骨頭碎裂的聲響。
三個皇子中慶王最是文弱,又自來養尊處優,哪受過此等極刑。慶王抱著胳膊滿地打滾,痛呼聲響徹整個慶王府。
陛下抓著他斷裂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