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從文膽敢害他們母子,還想用元家要挾陛下,太猖狂,哼!她狠狠舀一大勺芝麻糊,之後嫌不痛快,扔了勺子,直接往嘴裡倒。
一大碗芝麻糊下肚,她打個飽嗝。
於是用午膳時,她光顧著給陛下夾菜。待眼前的碗菜多到塞不下,陛下將碗往貴妃麵前一推:“你如今太瘦了,吃不下也得吃。”
陛下覺得貴妃不是肚子難受就是心裡難受,才會厭食的。想了想,舉起筷子,挑起一根蘿卜絲喂貴妃嘴邊。“良兒,張嘴。”
陛下溫柔的語調配著溫柔的笑容,像是這世間最好的夫君。
可她知道,夫君不是她一個人的夫君,也不會日日陪著她。鼻子一酸,她立馬扭過腰去。
陛下將她掰過來,細聲哄著:“小胖良兒變成了愛哭包,你想咱們的二胖也變成小哭包不成?好了,彆哭了。”陛下從她衣襟拿了帕子給她擦眼淚。
二胖?元良良覺得這個名字還挺好養活的。行吧,二皇子就叫二胖吧。
她咀嚼著酸辣可口的蘿卜絲,有了點胃口。陛下又給她夾了塊土豆。
她含著土豆,等不及咽下,含糊不清問:“要是其他嬪妃有了娃娃,陛下也會這般對她們嗎?”
陛下還沒說話,貴妃已經聲音哽咽,就差決堤了。
陛下趕忙道:“自然不會,她們不會有孕的。”
元良良注意到陛下腰間匕首上懸掛的荷包沒了,麝香粉又沒隨身佩戴,嬪妃們總不至於各個都不能生。陛下怕不是哄她。
想到此,她心情更鬱悶。搖搖頭,就說實在吃不下了。又有些累,她要去歇會兒。
陛下問了貴妃上午的飲食,得知吃了一大碗芝麻糊後,才打消了追著貴妃喂飯的心。
元良良心情低落,然後她發現香巧比她還低落。不注意,磕在窗框上,鼻子掛了兩條血痕走到她麵前都混不在意。
元良良來不及自艾自憐,打起精神關懷身邊人:“怎麼了?是不是家裡出什麼事了?”
她也就隨口一問,沒想到還真是這麼回事。
春雨拿來棉布給香巧塞鼻孔裡,又讓她仰著頭,靠在椅中。
香巧漠然的聲音響起:“姨娘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奴婢進宮時還沒聽說,結果昨兒回去,正看到他們一家三口有說有笑坐在院中曬太陽。奴婢進去後,他們的笑容都沒了,奴婢就像個外人。”
春雨生氣:“從前的丁大多老實一人,怎麼說變就變了?”
香巧和丁大的事,畢竟是身邊人,元良良還是了解的。隻是不知道丁大竟還找了姨娘。
香巧和丁大是在陛下潛邸時就相識成親了的,當時兩人一個管門房一個管菡萏院,因為有了丁大,菡萏院不管要馬車還是要跑腿的總是最先得到的。
隻是後來香巧一直不曾有孕,又因為要伺候她,和丁大就算在一個府裡也時常碰不到麵。再後來陛下成了陛下,香巧決定進宮,為彌補丁大,就給丁大找了一個家世清白的農戶女兒做姨娘。
元良良聽完,丁大的姨娘是這麼來的。她氣憤難當,指著香巧數落:“他丁家又沒有皇位要繼承,你給他開什麼枝散什麼葉?”
站在外殿守門的福祿聽到,皮下一緊。
元良良正色問:“你可有後悔進宮?”
香巧忙跪下:“奴婢不後悔。能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