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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運會餘下的兩天,蘇甜是在醫院過的。
大約是那日周南把她及時送到醫院,接下來兩天並無嚴重的症狀,原本身上還殘留紅疹子已經消去許多,隻剩下一層淺淺的紅印。
從醫院離開後,蘇甜回到了學校,正逢十一月初,南中按例地組織了一場月考,為期兩天。
本次考試題目相對簡單,考完以後班裡少了幾分尋常時的怨聲載道,多了一些生動活潑,下午的班級教室很是熱鬨。
蘇甜從辦公室取了這周生物周測卷子回來,周南正百無聊賴地抄著英語答案,一連串的大紅色“AABDC”寫下去,根本不過腦。
周南寫字不好看,心也靜不下來,一連串的英語單詞被他寫成狗爬式的形狀,有些還缺胳膊斷腿的。
蘇甜把試卷分給各組第一位學生後,從教室後麵繞回了位置上,她拉開椅子坐下,告訴周南,“我剛剛從辦公室下來,遇見了季飛沉。”
周南急速飛動的筆尖停了下來,原本懶懶散散的動作一頓,他臉色“唰”地冷了下來,“在哪碰見他的?”
“在樓下,生物園附近。”
蘇甜原來是去辦公室取卷子,但是生物老師有要緊東西交到教務處去,托蘇甜跑了一趟,她就是回來時,在必經之路——生物園附近的位置碰見的季飛沉。
彼時季飛沉突然出現在生物園,從園中小道經過的蘇甜被嚇了一跳,還不等她平複下來,季飛沉就倚在一棵樹旁,雙手環胸朝她笑,“彆來無恙啊,蘇甜。”
幾年不見,季飛沉長得越發得陰鷙嚇人,明明他臉上帶著笑,卻很難看出半點笑意,讓人無端發怵。
季飛沉是蘇甜年少時的噩夢,她恨他至極,再次見了他,隻有滿眼的嫌惡和說不出的警覺。
蘇甜不明白他是怎麼進來的,她後退了一步,神色冰冷地警告他,“這裡是學校,你偷跑進來,小心學校保安把你抓出去。”
季飛沉似乎並不打算對她做點什麼,隻是拽了一支長勢喜人的薔薇花蔓在手裡晃動著,“彆急,我不會在學校對你做什麼的。”
“隻是想通知你一聲,接下來有好事發生,做好心理準備。”他朝她友善一笑,神色難得地溫柔,卻又仿佛浸著毒藥,“我還是那句話,你聽話,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但你非要不識好歹跟著周南,那就彆怪我狠心了。”
說到“周南”兩個字時,他那雙漆黑的眼中陡然迸發出刻骨的恨意,仿佛要化作毒水從他眼中溢出。
蘇甜冷笑,惡心於他的惺惺作態,厭惡於他的惡意逼迫,“你什麼時候不狠心了?”
季飛沉不置可否,手裡那根枝蔓長著喜人的緋色玫瑰,他把花伸手摘了下來,送給了蘇甜,“好花配美人,送給你。”
他臉上盛著笑,充滿惡意。
“你給我滾!”他過分地想伸手碰她的臉,蘇甜嫌臟,氣得把花扔在他身上,轉身就跑了。
季飛沉沒追她,直到她消失在視野中,他冷笑了一聲,直接從生物園裡最高的樹上翻了出去。
回憶了剛才樓下發生的種種,蘇甜有些心有餘悸,她道:“他就說了那些話,跟以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