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性戀-08(2 / 2)

“你永遠不會知道看似平靜的表象下藏著多麼可怕的驚濤駭浪。一個說著‘我去接個電話’的人可能關上門以後就再也不會回來。而你下次見到他的時候也許是在電視上,他正趴在地上,渾身覆蓋著厚重的馬賽克。”

新堂輕聲說著,桌子下的手緊緊攥住大衣下擺,指甲末端泛起了青白的顏色:“或者前一天晚上還規規矩矩地照顧好醉酒的你才回家的人,第二天出現的時候就帶了針對你的逮捕令。一切的開端都是平平無奇的小事。早在五年前,我就應該學到些什麼才對。但直到現在,我還是隻能在一切發生之後才發出‘原來那時候是這麼回事啊’的感歎。”

她垂下眼,看著透明證物袋裡被拆開的那封生父留給她的信件,繼續說道:“事情正如我剛才所說。我最後一次見到我的父親是透過電視,那時候他已經趴在了辦公樓旁的馬路上,身體輪廓附近被人劃上了白線。而這封信是我在那之後才收到的。警方的說法是跳樓自殺,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自殺,也始終沒有勇氣拆開這封信,所以我直到現在才知道信裡裝著的東西是什麼……”

“風見先生,我可以看一下這封信嗎?”新堂的手放在膝蓋上沒有動。她抬頭,直視著風見的眼睛。

如今她就連這封生父寫給她的訣彆信,都必須征得一個陌生公安的許可了。

風見吞咽了一口唾沫,下意識地朝著審訊室一側鏡子一樣的單麵玻璃看了一眼。雖然看不見對麵,但他知道自己的上司降穀零現在就站在那麵鏡子後麵。

“這是新堂間太一案的重要證據,而你目前是本案的嫌疑人,所以我們暫時不能滿足你的要求。”風見收回目光後,沉聲說道。

新堂的臉色又煞白了幾分,看上去竟恍如冬日地上的新雪。

“嫌疑人?我的父親不是自殺的嗎?”好不容易稍微冷靜下來的情緒再次決堤,她用瀕臨破碎的音調質問,“我再說一遍,告訴我,我的父親為什麼會墜樓?”

風見驚覺自己說錯了話,便收起了證物,站了起來。

“這隻是其中一個調查方向而已。”他咳嗽了一聲,“其餘情報,我們無可奉告。你先在這裡等自己的處理結果。”

說完後,風見便抱著證物箱出了審訊室。背後傳來手銬鎖鏈的輕微響聲,他回頭,看見新堂已經站了起來,露出了左手手腕上的、另一端拷著桌腿的手銬。手銬的鎖鏈已經繃成了一條直線。

將直直望著自己的新堂拋在身後、闔上門,風見徑自走到了一直站在單麵玻璃另一端的降穀零麵前。

“她說的話,您聽到了嗎?”他掂了掂手裡沉重的證物箱,詢問比自己年輕的上司。

降穀零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臉依舊對著單麵玻璃。風見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發現審訊室裡的新堂已經重新坐下。她不再看著門口,而是重新將目光投向了單麵玻璃。

降穀神情微變,收回目光,抬腿就朝著審訊室的門口走去。

“等一下,降穀先生!”風見心裡咯噔一下,後退一步,攔住了降穀。

“您心軟了嗎?”他問道。見降穀沒有立刻回答,風見的神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當時抓到那個化名‘翔太’的倒賣戶籍者的人,不就是您嗎,降穀先生?要不是剛好湊巧抓到他,我們也不會從他口中聽聞五年前因為組織販賣成癮性違禁藥品、最終因為恐懼罪行敗露而自殺的新堂間太議員也與他做過交易,自然也無法挖出‘早川惠子’就是新堂議員的私生女新堂祭的事實……”

風見像是害怕自己一動,降穀就要從自己身邊繞過去一樣,一邊連聲說著“您千萬彆動”一邊將證物箱放下,從中取出一個文件夾翻了開來。

“您不記得了嗎?當時的報告書寫得一清二楚。新堂間太是在他位於15層的辦公室落地窗處墜樓的,在他墜樓的現場有第二個人留下的痕跡,鑒證科確定那個人在新堂間太墜樓之時就在他的身邊。同時消失的還有新堂間太與提供違禁藥品的組織——就是那個黑衣組織——聯絡的信息與一億日元。而新堂祭購買戶籍的時間恰好在新堂間太自殺前不久,消失的一億日元也從她家裡被搜了出來。”他將文件夾“啪”地一聲闔上,“您不要被她欺騙了,她很有可能就是殺死自己父親並且銷毀黑衣組織的罪證的人,剛才她所說的一切也許也是為了脫罪而編造的謊言!”

降穀凝視著風見,低低歎了口氣。

風見托著文件夾的手驟然一沉。降穀將手掌按在了文件夾上。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呢?你先把證物送回去吧。”降穀拍了拍風見的肩膀。風見一愣,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了——他眼睜睜地看著降穀繞過了他,擰開審訊室的門走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千收了……好的等寫完透子我就寫爆豪番外w

後天再更新就是年初一啦,下一章整個真相就完全清楚了,透子也正在為這個案子努力的……希望過年不要讓評論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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