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鑰匙扔給了他,“一會兒去市場配把鑰匙,彆弄的像做賊一樣!”
“好嘞!”
我邊脫大衣邊問他:“錢收了?”
“收了!辦公桌比咱家床都大,坐在後麵小臉兒端端著,連句他媽客氣話都沒有,艸!多餘給她!”他罵罵咧咧。
“和你有啥客氣的?”我坐在了沙發上,給自己倒上茶,“收了,咱就少份兒心思,挺好!”
他又興奮起來,“哥,我和你說,那娘們是真他媽有錢,她公司比那家什麼磐龍建築闊氣多了,辦公室賊大……”
我沒啥興趣,“餓了!”
“得嘞!”他站了起來,“今兒給爺做糖醋排骨!”
“你買菜了?”
“廢話!”他直撇嘴,“再不買菜,廚房耗子都不來了!”
半個小時後,一盤糖醋排骨和積菜粉上了桌,我邊吃邊說:“晚上你陪我出去一趟……”
他小眼睛亮了起來,“有活兒?”
“有個屁活兒!”我沒好氣道:“咱倆去見見金老九!”
“我不去!”他低頭夾菜。
我一怔,“為啥呀?”
“沒為啥,我就是不想動彈,你自己去唄!”
我有些奇怪,就把大老張的事情說了一遍,又說:“這老家夥雖說賊煩人,可我沒少吃人家的飯,他媳婦又下崗了,總不能白挨好幾刀……”
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你是不是把他當爹了?”
“我草泥馬!”我急了,差點把半碗飯扣他臉上,扔下筷子就進了裡屋。
靠在床上點了根煙,心思煩亂地抽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啥這麼生氣。
不一會兒,他小心翼翼地挪進了屋,揪著衣襟而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哥,我錯了,你彆生氣……那啥,晚上我和你去,行不?”
“滾,刷碗去!”
“好嘞!”
晚上八點,我倆來到了柳樹街那家麻將館。
我伸手剛要敲院門,唐大腦袋叫了起來:“哎呦,哎呦呦呦呦——”
“咋了?”
“我要拉屎,不行了,憋不住了……”
說著話,一連串兒的響屁就冒了出來,哪怕是在室外,我都聞到了臭味兒!
艸,這貨,真是懶驢上磨屎尿多!
揮揮手說:“街口有個公廁,快去快回!”
他撒腿就跑。
我喊:“你快點兒,我先進去了!”
等他跑遠了我才反應過來,娘的,這家夥肯定是不想進去!
為啥呢?
怕金老九他們?
我搖了搖頭,揚手敲門。
又是那個長貴兒來開的門,廳裡六張桌都是滿的,抽的滿屋都是煙,弄不明白這玩意兒咋就這麼有癮!
走廊裡,我說:“一會兒有個挺大腦袋的小子敲門,麻煩長貴兒大哥帶他過來!”
“沒問題!”
還是那間包房,他揚手敲門:“九叔,人到了!”
“進來!”裡麵響起了師爺的聲音。
推門進屋,就見金老九、貓爺、師爺和金腰燕四個人圍成一桌,在打麻將。
四個人中,隻有貓爺抬眼看了看我。
我不以為意,走了過去。
看桌子上那些錢,估計是玩好一會兒了。
啪!
金老九打出一張牌,“幺雞!”
“胡啦!”金腰燕笑了起來,“夾兒,下九哥一莊。”
師爺笑道:“小雞兒雖然嫩,可也能胡牌!”
聽著他指桑罵槐,我負手而立,不急不躁更不生氣,在桌前看著他們。
金老九查出40塊錢,遞給金腰燕,抻了個懶腰說:
“歇會兒,咱和小武兄弟敘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