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胡平安給她下了藥,應該是安眠一類的,沒生命危險……”
車門那邊傳來嗬斥聲,應該是乘警在說胡平安,不知道他會怎麼解釋,那就不關自己的事情了。
他要是聰明,就不會刨我的杵!
當然了,如果他真說了什麼,我自然有對付的方法。
老疙瘩這才晃晃悠悠地回來,笑嘻嘻道“這家夥說他新買的衣服質量不好,抽根煙的功夫,就凍碎了!”
我笑了起來,這種鬼話,傻子都不會信。
“乘務員把大衣借給他了……”話沒說完,他也注意到了鋪上的女人,驚訝道“這是咋了?死了?”
我笑罵了他一句,讓兩個人坐在鋪上,壓低了聲音,把事情說了一遍。
老疙瘩直咧嘴“這逼挺陰哪!”
我說“其實這是最好用的法子,畢竟數額太大,又都在身上,一個弄不好就會被發現。”
唐大腦袋埋怨道“這老太太也真是的,這麼多錢就帶在身上?而且這也太明顯了,肚子像特麼懷孕了一樣……”
我之前已經分析過了,說“如果我猜的沒錯,這筆錢應該是臨走前一天,親戚或者朋友還她的!趕上大年三十,銀行也都關了門,索性就帶在身上了,畢竟到地方以後用著方便……”
老疙瘩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這就不知道了,我總不能問她為啥帶這麼多錢!”
那邊,乘務員和兩個乘警已經進了車廂。
胡平安不見了。
我說“大腦袋,你和老疙瘩都躺鋪上吧!”
他倆剛躺好,三個人就過來了。
“小同誌,請出示一下車票!”
我放下了手裡的書,他怔了一下,“是你?!”
這個乘警臉上有連毛胡子,先前在車廂連接處查過我的票。
我笑了笑,“你好!”
隨後掏出車票遞給他。
他看了一眼,就給了乘務員,乘務員換下一張硬塑料的臥鋪卡遞給我。
“這是……”另一個乘警看著我。
“哦,”我直起腰穿鞋,“我大姨,昨晚沒睡好,躺下就睡著了!”
“那麻煩你把她車票找給我們?”
“好!”
我答應一聲,起身看向了中鋪的唐大腦袋,“亮子,把大姨皮包給我。”
這貨反應挺快,伸手就在枕頭下拿出了個皮包。
先前我看的清楚,這個阿姨把車票放在皮包外兜裡了。
拉開拉鎖,果然在。
兩個乘警和乘務員往下進行著,直到去了1號車廂以後,唐大腦袋他倆又折騰了下來。
老疙瘩下巴朝呼呼大睡的女人努了努,“哥,你確定?”
他的意思是這麼多錢,真不拿?
我臉一沉,“老疙瘩,你要是想繼續和我哥倆玩兒,就要守咱們的規矩,明白嗎?”
他嘿嘿笑了起來。
我這才反應過來,這貨竟然是在試探我?
不過我沒生氣,這說明他還有底線。
當初隻是聽他自己說的,說跟那些團夥在一起時,不忍心什麼人的錢都掏。
可那畢竟是他說的,可信度不大。
此時眼瞅著這麼多錢,肥羊又在呼呼大睡,這才是考驗人的時候。
唐大腦袋歎了口氣,“說實話,真他媽刺撓……”
我笑道“刺撓就撓牆去!”
老疙瘩也說“嗯呐,我也賊刺撓……”
我說你倆對著撓,這倆傻小子嘿嘿笑了起來。
“小武哥,那邊咋樣?”老疙瘩問我。
我把看到的情形小聲說了一遍,又吩咐兩個人接下來該怎麼做,說完趕他倆上去了。
1號車廂那邊,剛才那三位在往回走。
火車在保定府停了。
我擦了擦車窗上的霧氣,弄了一手水。
往外看。
人流稀稀拉拉。
胡平安穿著鐵路棉大衣,抄著袖,低頭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