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喻舒思那邊坐在保姆車上,助理看了他一眼,有點為難,“舒思,我們還有通告……”
“走吧。”喻舒思打斷他的話。
助理都覺得公司有點過分了,就算是不續約了,也沒有必要這麼不把人當人啊,這看喻舒思,真的都要累的猝死了。
但是他卻也什麼都不能說,畢竟喻舒思自己都在忍呢。
喻舒思垂眼,好一會兒他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喂,是……黛西姐嗎?”
葛雨琪睡到半夜,是渴醒的。
她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一隻脫水的鹹魚,再不喝水的話,立刻就要死了。
她迷迷糊糊的起來,然後摸去喝了半瓶水。
坐在床邊突然感覺天旋地轉,這感覺十分的不對勁。
她反手就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實在是太燙了……
高燒都不知道多少度了,要去醫院,可是現在自己好像是已經沒有精神去醫院了。
葛雨琪輕聲的叫了兩聲媽媽。
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在葛家了……
裝什麼柔弱啊,她無聲的笑了下。
摸出手機給黛西打了一個電話,那邊立刻就接起來了,夜裡十一點,但很顯然黛西還沒有睡。
“怎麼了?”
“我……我發燒了。”
“什麼?嚴重嗎?那你現在在哪兒?在家嗎?”
葛雨琪嗓子乾的說不出話來,她突然聽見了電話那邊有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那如果還有事的話,我們今天要不就先到這裡,詳細的合同細節我們之後……”
“那真的是不好意思了紀律師,這麼晚了,原本也是應該請你吃一頓夜宵的。”
“不麻煩,這都是工作的事……”
紀律師,工作。
葛雨琪轉著自己勉強還沒有被燒糊了的腦子轉了轉,然後問,“你和紀期在一起?”
“啊……是,你怎麼知道?我們在討論一個事兒……”
葛雨琪立刻就說,“黛西,你幫我一個忙。”
紀期從電梯出來,十一點的連城燈火通明,還不知道是有多少人照樣是在加班,沒日沒夜的日子,就為了多賺一點錢,但是就這樣,也算是徹底失去了自己的生活。
但加班到十一點,對於紀期來說,真的就是家常便飯。
有的時候要寫訴狀要資料的時候,通宵都是常有的事,能在當天回家休息,已經算是不錯了。
“紀律師,請等一等!”
紀期腳停住,看黛西踩著高跟鞋跌跌撞撞的往這邊跑,這人從來都是穩重又妥當的,什麼時候還有這麼著急的時候?
紀期皺眉,然後看她,“還有什麼事兒嗎?”
黛西深呼吸,喘勻了氣,“有一件事,真的十分不好意思,但是我現在隻能是拜托紀律師了……”
看來是公事,紀期挑了挑眉,“您請說。”
“是這樣。”她翻出一張紙條遞給紀期,紀期低頭一看,是一個住址,“我們公司有一個藝人現在發高燒了,就在自己家裡頭,然後也沒人照顧,原本應該是我要直接去的,但是剛才我接到一個電話說是……我的另一個藝人在劇組裡麵出了大事了,我必須要自己過去一趟。”
她為難,“現在時間很晚了,我也知道這件事拜托給紀律師非常的打擾,但是,但是眼下我能信任的人隻有您了。”
她連忙說,“這,這其中耽誤您的時間,都按照之前我們協商的工作時間來履行,這個您不用擔心,就是不知道紀律師能不能抽空。”
這叫什麼事啊,莫名其妙的叫他去照顧生病的病人?他又不是醫生?
“這個,我可能……”
“您真的不用做什麼的,隻要把她送去醫院就可以了。我實在不放心讓我家藝人自己打車去……”
紀期皺眉,那邊黛西的手機又響了,她接起來,“是嗎?我知道了,我立刻就來。”
她懇切的看著紀期,“紀律師,真的拜托了,真的麻煩了。”
藝人的檔次有高低,這位生病了的人,隻怕是十八線小透明,才會一個助理都沒有,半夜發燒了還會被自己的經紀人拋棄,隻能求助一個陌生人。
紀期心情複雜,他無暇去管彆人的閒事,但是又莫名的對那個人產生了同情心。
就好像是自己剛上班的時候,發燒到快四十度了,還得要扛著去上班收集資料。
最後是葛雨琪硬把他送醫院的,她在他麵前雖然霸道,但很少發火,那是她第一次發這樣大的火……
莫名其妙的,怎麼又會想到了這個人。
紀期團了團眉毛,然後捏了捏手上的那張紙條,“好吧,我知道了。”
不過就是送人去醫院,也當是公事就好了。
他扭身一走,黛西就低頭發了短信,“人已經過來了。”
“但是,你到底要做什麼啊?”
葛雨琪看了看手機上的短信,抿唇笑了下,收了手機,重新窩回了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