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2 / 2)

其實她沒真的跟彆人發生什麼,就是喜歡那種感覺,還想刺激刺激季礪寒罷了。

季礪寒卻始終克己守禮,哪怕對於她的炫耀都一臉淡然,仿佛內心沒有任何波瀾。

她是一個需要男人用親昵來傳情達意的年輕女子,她簡直受不了這個,最後一次鬨開,她要出國,除非季礪寒跪下來不讓她走。

後麵就那樣了……

季家的人男男女女都長著一副好皮囊,裴家的人也是,季裴繼承了兩家優良基因,長得也是劍眉星目,桀驁不羈,身上有股帥氣的乾淨感。

當初還是個愛哭鬨的奶娃娃呢。

看起來特彆愛他爸,對他那個後媽也是格外殷勤,季礪寒和白嬌剛走,他跑出來好幾趟,一次次地到門口看他們有沒有回來。

舒儀冷哼,論認識的早,她在他還是個奶娃娃的時候就認識他了,她還是他名義上的親生母親!

她忍不住作死,又提起裴家和季家的往事,還故意說得大聲,“你剛才不是說裴雲清可惜嗎,那確實挺可惜的,犧牲的可慘了,被特務弄死的,季礪華跟他青梅竹馬,感情好的不得了,聽說接到消息人就暈死過去了,不過家裡出了個英雄,悲痛是悲痛了些,也不至於大半年走不出來,還搞出殉情那一套吧!”

舒允平聽得心驚肉跳,你小聲點,這是他們兩家的禁忌!

舒儀偏要說,“虧她還是個堅定的女公安,我爸以前提起他們家,還說她媽巾幗不讓須眉,她像她媽一樣獨立有力量,精神上不依靠彆人,看來都是虛的……

那人笑嘻嘻,也是,你們說以前乾革命誰沒考慮過死啊,要是男人死了,當了寡婦就活不下去了,那還了得啊,他們那種軍人家庭傳承下來的就是這個,沒想到出了那麼個情種,據說她媽去世的早,也是受了這個打擊。”

舒儀冷笑,“我看啊,季礪華什麼痛苦絕望,壓根就是小布爾喬亞的無病呻吟……”

季裴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不見他爸和後媽回來,卻聽到有人說起裴雲清和季礪華,那是他姑父和姑姑啊!

他多少聽過姑姑和姑父的故事,姑父被特務害死的,姑姑受不了也走了,他當初聽到就很痛心,也猜測到疼愛他的奶奶之所以鬱鬱寡歡,身體不太好,可能就是受了那個打擊。

他知道革命不怕流血犧牲,但是頭次感受到親人離去對家人沉重的打擊,他甚至於有點埋怨姑姑,為什麼不考慮爺爺奶奶的心情,就要撒手跟姑父走呢,人隻有活著才有無限種可能啊,人除了自己,還要為愛自己的親人活著啊。

他能理解姑姑走不出來,但是說實話真的接受不了,想來他奶奶更加接受不了,好多次他都看到奶奶偷偷抹眼垂淚……

但是這再怎麼說也是他們家的家事,彆人哪來那麼大的臉評頭論足,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彆人的痛苦之上。

他本來就是個衝動的少年,當即過去義憤填膺地叫那個女人和那個男人道歉。

尤其那個女的,說話一臉鄙夷人的樣兒,他看著就討厭。

“裴雲清和季礪華是我姑父姑姑姑,他們都是我最敬愛的長輩,你們在這兒說我長輩長短都不臉紅

地點道敬!

嗎,快點道歉!

他凶巴巴的。

舒儀冷不丁嚇了一跳,隨後就笑了,“你是季裴吧,我……”

舒允平生怕她說出不得了的話,捅了什麼大簍子,忙站起來打斷道,“小朋友,我替我妹妹向你道歉,我們以後再也不敢議論彆人長短了,這種行為是不對的,你的家人呢,你趕緊回去找他們吧,彆讓他們等急了!”

季裴才不會被幾句話哄住,堅持道,“這兒沒你的事,我讓他們兩道歉!”

那人看出來季裴被全家寵著,脾氣不小,事情真鬨起來對他可沒好處,忙站起來誠心誠意地道了個歉。

季裴看向舒儀,“還有你,你說的最多,今天我要看不到你誠意,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舒儀笑死了,“你打算怎麼不會善罷甘休啊,叫季礪寒過來一槍崩了我?!”

季裴氣壞了,“你不配提我爸名字,我也不用我爸出麵,我一個人就夠用,小爺我雖然沒有打女人的習慣,但有些人要犯賤,我沒啥不好意思動拳頭!”

他說著就把袖子魯起來了。

舒允平忙勸說,“舒儀你趕緊道歉啊!”

舒儀那個勁卻上來了,冷笑不斷,“跟我動拳頭?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就敢跟我動拳頭!”

她大聲道,“我是你媽!”

舒允平心肝都哆嗦了,這姑奶奶今天要闖大禍了!

那人見勢不對,偷偷拿了外套就趕緊撤了。

裴家人寵著季裴,見他一次次出去看他爸和白嬌有沒有回來,老太太和老爺子反而挺高興,這代表人家白嬌跟他相處的好,他把人家當自家人,起先裴家老大還看著他,怕他跑遠了,老太太不想讓孫子感到被人拘束,就說,由著他吧,由著他。

反正他們一大家子都在這兒,不怕他出什麼事。

可好半天沒回來。

裴家人就出來找了,一句“我是你媽”,直接把所有人震得頭皮發麻。

舒儀那個女人簡直不是人。

他們擁過來就想趕緊把季裴帶走,季裴氣壞了,衝著那厚顏無恥的女人怒吼道,“你是我媽?我是你爺爺!”

簡直太氣人了。

罵完還不夠,他端起一盤菜直接澆到那女人頭上,指著她不依不饒,道歉!你道不道歉!

舒儀尖叫,氣得發抖,你這個小混賬,季礪寒就教出你這麼個沒教養的小混賬!

舒允平攔不住她。

裴家人一個個眼睛發紅,怒目而視,恨不得當場把她撕碎了,但是也怕她被逼急了,一個個攔下季裴,想讓他跟爺爺奶奶先回去。

老爺子說,“季裴,聽爺爺的話,爺爺一定讓她得到教訓,你先跟爺爺回去!”

季裴什麼都聽不進去,指著舒儀破口大罵,你什麼東西,你也配說我爸,我今天不把你打得哭爹叫娘,我就不姓季!

舒儀冷笑,“你本來就不……”

聲音被裴家人壓了下去。

季裴知道也不是什麼好話,回罵道,“我姓你爺爺!”

他頭次恨不得打死一個人,拎起一把笤帚就衝著舒儀過去了。

舒儀尖叫著跑開,又被追上來,一個跑一個追,夾雜著謾罵,整個飯店雞飛狗跳。

季礪寒牽著白嬌回來。

舒允平衝昏了頭腦,過來語無倫次地指責他,“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今天想打死我妹,你知道她脾氣不好還不容忍一下,不讓她出國,你,你還縱容你兒子這麼欺負我們舒家人……

季礪寒看也沒看他一眼,仿佛障礙物一樣一把把人推開,讓白嬌回包房去,大步過去把季裴手裡的笤帚奪下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把人推到了裴家老大老三手裡。

他麵沉如水,“跟爺爺奶奶先回去!”

季裴正在氣頭上,但看清是他爸,委屈的要死,“那個壞女人說我姑姑姑父壞話!我……我要打死她!

裴家人哪裡敢讓他多待,趁著這個時機趕緊拖住他就走。

舒儀被打得狼狽不堪,在後麵大吼大叫,小混賬,有媽生沒媽養的小混賬,你們全家都騙了你,季……”

季礪寒差點上去掐她脖子。

白嬌過來“啪”一個大比兜就替他打上去了。

舒儀震住,“你,你打我?”

白嬌捏了捏手腕,“打人可真疼啊,我尋常不打人,但我不想我男人碰你臟了他的手,今天就代他受過了!

她道,“你還有臉說季裴有人生沒人養,我看你們家舒老爺子才不知道怎麼生出你這麼個玩意,你有什麼資格鬨呐,當初公派留學出去的吧,不肯回來的時候誰給國家交的那筆錢,季礪寒對你一再忍讓,季家對你仁至義儘,季裴你都不放過,打你?打你都是輕的!

她扭頭對季礪寒道,“我看咱們也不用她廢話,今天是時候見見舒老爺子,問問他怎麼管教不力,把女兒教成這樣,咱們走!”

說完挽住季礪寒胳膊就走。

舒儀被打懵了,也被她一陣劈裡啪啦罵懵了,等人走了才回過神,對著門口瘋了一樣大叫大嚷。

舒允平一把拉起她,恨鐵不成鋼,“走,趕緊回啊!沒聽他們說過去找爸!”

東來川順卻不放人,“這又打又砸,客人都跑了,就這麼走不地道吧?!”

一個兩個都過來欺負人。

舒儀怕了他季礪寒,還怕這群趁火打劫的人,上去又想叫囂。

舒允平都厭惡了她,忙把人扯住,好聲好氣地報了家門,又把工作單位報上,承諾一定賠償。

然後強行把舒儀塞上車,往家裡趕。

快到家門口,他道,“爸肯定很生氣,這次說不準把你趕出家門,認都不想認你了,你好自為之吧!

舒儀想問問他什麼意思。

這是打算以後不管她了?!

就被他趕下了車,然後直接走了。

舒家大廳裡,舒老爺子垂在身側的手都握緊了,他跟季老爺子,裴老爺子一樣都是上過戰場的老同誌,坐在那裡就不怒自威。

他看向季礪寒,他最中意的女婿,心裡都在滴血,當初他是知道女兒太過任性,但他相信季礪寒的人品,女兒隻要不太過分,季礪寒是不會跟她計較的。

他把女兒交到他手裡特彆放心,也幾次三番教育女兒把小家庭經營好,即便兩人發生口角,也不要給季礪寒添亂,不要影響到他學業,對季裴哪怕做不到像親生兒子一樣對待,也要學著替季礪寒分擔壓力。

他的女兒卻注定讓他失望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好歹,他千方百計映著老臉,給她爭取到那麼好一門婚姻,這麼好的丈夫,她都給作沒了。

她在國外打電話說要離婚那天,舒老爺子心都傷透了。

聽了女兒回來依舊糾纏不休,甚至於鬨出笑話,連季礪寒都親自找上了門。

他臉紅,他丟人,他這個老同誌到底辜負了季老爺子當初的信任。

他站了起來,他道,“礪寒,我替她向雲清和礪華道歉,也向他們的兒子道歉,向你道歉,我的女兒,是我管教不力。”

他飽經風霜,額頭上清晰地鐫刻著歲月留下的溝壑,一字一句艱澀難言,但是維持著體麵,神色冷肅自持。

季礪寒站了起來,微微點了下頭,“相信這件事您自有安排……”

他不是不依不饒的人,尤其麵對的是和父親一樣的長輩,但白嬌是啊。

一句道歉這事就完了?

嘴上說得好聽,回頭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們一家人再父慈子孝,他們憑什麼白白被惡心了呀?

她打斷季礪寒就說道,“光道歉有什麼用呢,我看擇日不如撞日,您今天先表個態吧!”

舒老爺子太陽穴青筋突起,還是頭次被一個人小女人逼迫,目光如炬落到了她身上。

要說威壓這東西,誰能壓得住白嬌。

她目光迎了上去,毫無所懼。

季礪寒卻是皺了眉,牽緊她的手,麵沉如水,“我太太的擔憂不無道理,舒儀是怎樣出爾反爾的人,相信您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也覺得您有必要表個態。

舒儀回來就聽到這話,她一身狼狽,氣急敗壞,”我舒儀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逼我爸乾嘛,有本事衝著我來!

舒老爺子沉聲道,“過來。”

舒儀多少害怕她爸,要不然也不會跑去住賓館,死活不肯住家裡。

她下意識過來,“爸……”

下一秒就被重重的一巴掌打翻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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