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1 / 2)

當然,鶴見沒有必要為兩個不同空間的男人會不會打起來感到困擾。而且就算在同一個空間, 無論是黑澤陣還是相澤, 甚至她的任何一任前男友,為了女人打起來都是非常荒謬的事。

又不是瑪麗蘇言情劇。

掛斷電話把黑澤陣再次拉黑, 鶴見查了一下尤裡·普利賽提的資料。

俄羅斯花滑選手,十五歲之前常年包攬青年組冠軍, 十五歲進入成年組,一舉拿下金牌。被稱為俄羅斯的妖精, 有著龐大的後援團。

美麗得雌雄莫辯的美少年, 有著碎金色的頭發和綠琉璃一樣的眼睛,微微吊起的眼角透著著桀驁,喜歡豹紋服飾,最好帶點獅子老虎豹子頭像什麼的。

一隻張牙舞爪堅持自己是老虎的小貓。鶴見戳了戳電腦屏幕上尤裡的頭像, 頂了兩天後飛往俄羅斯的機票。

俄羅斯在鶴見的印象裡就是終年不化的大雪以及身材很棒的金發妹子。

下了飛機就看到穿短裙絲襪的金發妹子飄飄然的從她眼前進過帶起一陣香風, 鶴見裹緊了毛衣, 感歎全世界的妹子都是神奇生物,氣候對她們的影響可以完全忽略不計。

通過電話之後, 鶴見很容易在機場門口找到了來接她的老爺爺。

從舅舅那裡拿來的聯係方式, 鶴見先聯係上了尤裡的爺爺, 住在莫斯科的老人家。

“真是麻煩您了, 聽說您前段時間身體不好,已經沒事了嗎?”坐在副駕駛位身上, 鶴見緊緊拉住扶手努力平衡著身體, 儘量做到不讓身子跟著車一起搖晃。

老爺爺開的是一輛老式的小轎車, 早就停產了的那種,車身上的漆有幾塊已經脫落,混在車流裡和其他車輛格格不入。一看就是有些年代的車了,開起來搖搖晃晃的。好在鶴見聽說了戰鬥民族的彪悍作風,擔心他們開車的水平也一樣,下飛機後提前吞了一顆暈車藥。

兒子醺酒和妻子離婚,尤裡據說五歲就開始練習花滑,需要的錢數目客觀,而花滑世青賽的獎金不是很多,就算加上國家運動員補助其實也沒有多少。老爺子花白的頭發和胡子,幫鶴見提行李的時候彎曲的腰,年輕時過度的勞累,傷痛在年老後爆發,普利賽提家的經濟情況可想而知。

老爺子是很和藹的人,不笑的時候有些緊繃的嘴角讓鶴見想起自己的外公,看著嚴肅,其實都是很和藹的人。

“哈哈,出院好幾天了,隻是腰疼,老毛病了,不是什麼大問題。”老爺子樂嗬嗬的笑著說,“還習慣莫斯科的氣候嗎?我該提醒你多帶一點衣服的。這邊還算好,聖彼得堡的氣溫比莫斯科低不少,很多外國人第一次來都冷得受不了。”

地麵上還有厚厚的積雪,玻璃上很快結了一層水汽,老爺子一手方向盤一手抹布將水珠擦掉。

“我來好了,您專心開車。”鶴見接過老爺子手裡的毛巾,將玻璃上的水汽擦掉。

“放心,我開車五十多年了,從來沒有出過問題。”老爺子非常自豪的說。

“那可是真厲害了!”鶴見真心實意的讚揚,彆的不說,光擦水汽這一會的功夫,鶴見就看見兩起交通事故了。雪天路麵有積雪和碎冰,車子容易打滑,還有對路況不熟悉的,直接開進了厚厚的積雪裡出不來了。老爺子在俄羅斯能五十多年不出問題,是真心值得驕傲的。

“我對這邊的路都很熟,尤拉奇卡回家的時候,我都開著車來接他。”說起孫子老人家滿臉泛光,“不過人老啦,抱不動他了哈哈,有一次被那小子弄得腰都快折斷了。”抱怨著臉上卻忍不住揚起了笑容。

“您和尤裡的感情真的非常好啊。”鶴見很能理解這種和唯一的親人相依為命的感覺,就像她和父親,雖然父親總是說她年紀大該找個男人談戀愛了,但是她和哪個男人稍微走近一些,父親都會警惕的盤問。

“是啊,他從小就和我親。你知道的,他媽媽走了,我不成器的兒子又是那個樣子,隻有我照顧他。”

車內的氣氛沉重起來,還能照顧他多久呢?老爺子一邊開車一邊想,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年輕的時候還能扛起這個家,現在一年才過了三分之二就進了四次醫院,尤拉奇卡才十五歲,如果自己不在了,誰來照顧他呢?

老爺子看了一眼認真擦拭水汽的鶴見,希望這件事能有個好的結局。

一路上老爺爺跟鶴見講了許多尤裡小時候的事,比如帶著他去山裡打野味,第一次滑冰摔得像一隻四腳朝天的小烏龜,最喜歡吃皮羅什基麵包。

“彆看他個子小小的,力氣可大了,和那些比他高大的孩子打架從來沒有輸過。”老爺爺得意的說。

不,應該是打輸了的時候沒讓你知道,鶴見附和著微笑,但心裡清楚得很。

“尤拉奇卡是個好孩子,我也希望他能和艾蓮娜和好。”老爺爺歎氣說,“艾蓮娜是個好女人,離婚的事不怪她。隻是這麼多年了,要讓尤裡重新接受她會有些難。”

“沒關係的,畢竟是母子,不管尤裡的態度如何,舅母都一定會等他原諒的。您不是說了麼?尤裡是個好孩子。”鶴見安慰著。

傍晚的時候又飄起了小雪,本來打算當天就走的鶴見被老爺子熱情的留宿了一晚,吃了他做的炸豬排皮羅什基,非常美味。壁爐裡燒著火,兩個人坐在火邊又聊了很多事,老爺子平時隻一個人在家,跟鶴見說了很多話。

“真的不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嗎?”第二天老爺子送鶴見去車站。

“您在的話尤裡可能會彆扭吧,我先跟他談談,如果不行您再出馬。”鶴見看著手背上的毛絨小獅子覺得很可愛。老人家擔心她的手被凍壞,翻出了尤裡的毛線手套,手背上有一個憨態可掬的小獅子。

“好吧,有什麼事你跟我打電話。很快又要比賽了,我擔心會影響尤裡的狀態,他今年壓力很大啊。”

“您放心,我不會影響到他的。”鶴見向老爺子保證,帶著他做好的一籃皮羅什基坐上了前往聖彼得堡的列車。

老爺子說得沒錯,聖彼得堡果然比莫斯科更冷,下了車鶴見縮成一團,在出租車裡都是抖著的。有人說人冷的時候會想吃東西,鶴見費了好大功夫才忍住把一籃皮羅什基給吃掉。

鶴見沒能進去,被攔在了訓練場外,被誤會是某位花滑選手的粉絲想混進去。考慮不周的她隻好又給尤裡爺爺打電話,讓他跟尤裡說一聲出來或者讓她進去。

“拜托,爺爺,請快一點,我快要凍死了,真的。”風雪中瑟瑟發抖的鶴見懇求的說。

“你是日本人?”在異國他鄉聽見日語十分親切,鶴見轉身就看見一個帶著眼鏡的小青年驚喜的看著她。

“是的,你也是嗎?”

“真難得呢,在這裡能遇見日本人。”青年十分驚喜,“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不用了,我在這裡等人。”鶴見客氣的笑了笑。

“喂!你遲到了豬排蓋飯!”少年的聲音很清冽,帶著濃濃的不耐煩,“雅科夫又在裡麵嘮叨煩死了,你就不能按時來嗎?”

“抱歉抱歉,我搭的公車在路上出了點事故。”來到俄羅斯小半年,勝生勇利已經能淡定說出這種話了,畢竟在這裡車子大話撞一下根本算不上什麼事故。滿車的人都非常淡定的下車換一輛,連驚慌的模樣都沒有。

“尤拉奇卡?”鶴見輕聲問,比照片上還要漂亮幾分的男孩子,蓬鬆柔順的金發襯著奶白色的肌膚,就像一隻小蛋糕,軟軟的。凶惡的看過來的眼睛,像閃閃發光的綠寶石。穿著貼身的黑色T恤,腰細得讓身為女人的鶴見都嫉妒。不過她更嫉妒對方能在聖彼得堡的雪裡穿T恤的勇氣。

“爺爺說的就是你嗎?”尤裡皺著眉,“我隻和雅科夫請了十分鐘的假,有什麼事快點說。啊?!我的手套!”尤裡就像一隻炸毛的貓,怒氣衝衝的看著鶴見,“為什麼我的獅子手套會在你手上?”這可是他精心收集的老虎手套,帶上的時候就像獅子的爪子一樣。“為什麼會在你這個女人手上啊?!”

的確和老爺子說的一樣,像一隻愛炸毛的小貓。

“因為爺爺說聖彼得堡太冷,擔心我的手被凍壞,所以就把尤拉奇卡的手套借給我用了呢,現在要收回去嗎?”鶴見笑眯眯的問。

“誰準你叫我尤拉奇卡了!我才不是小氣鬼呢,隻是一副手套而已。”說著用戀戀不舍的目光看了鶴見手背上的獅子一眼。“你要跟我說什麼?”惡聲惡氣的問。

“可是我想跟尤拉奇卡說的事,十分鐘不夠怎麼辦?”鶴見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誰管你啊醜女!”尤裡偏過頭,耳尖微微發紅。

“不如我在附近的餐廳等你,等你訓練結束之後一起吃飯怎麼樣?”鶴見試探的問,“我抽空去買新手套,過一會就把小獅子還給你。”

“不行,雅科夫不許我出去。”

“誒,尤裡奧居然這麼聽教練的話呀哈哈。”勝生勇利摸著頭笑,“雅科夫教練一直說你不聽話很頭疼呢。”

“閉嘴豬排蓋飯!”被拆台的尤裡惱羞成怒,飛起就準備給勇利一腳,被已經積累豐富經驗的勇利完美閃避了。

“真的不可以嗎?”鶴見語氣失落的說,“唉,我還帶了你爺爺親手做的炸豬排皮羅什基呢。”鶴見提起籃子,“我從莫斯科一路帶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