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年一把撈到自己的懷裡,然後把狐狸帶了出去。
狐狸跟著司禎是真的過上好日子了,不是被抱著就是被摟著,什麼時候被夾在手臂下。
狐狸開始掙紮。
佘年無視狐狸的掙紮。
他來到自己的房間,把狐狸扔到自己的塌上。
然後冷冷看著他。
這個塌上沒有司禎的味道,狐狸本能要跑回去。
嘭——
關門。
佘年給自己的神識下威壓。
可憐小狐狸委委屈屈爬在冰冷的塌上。
上麵!根本就!沒有!司禎的!味道!
佘年嘴角是惡劣的笑。
他都被司禎趕出來了,這隻死狐狸憑什麼還能賴在裡麵。
不行。
看不到司禎的日子是難過的,但有司禎的被子,一切都不是過於難捱。
佘年就這麼算著日子等司禎回來。
半個月,就是十五天。
第一天的時候,佘年抱著木香濃鬱的被子,從容:區區十五天。
第五天的時候,佘年抱著味道淡了一半的被子,焦躁:區區十天。
第十天的時候,佘年的被子已經沒味道了,他抱著司禎經常擼的狐狸,陰鬱:區區五天。
在第十五天的時候,佘年過河拆橋,把抱了一晚的狐狸吧唧扔掉,天不亮的時候就出了門,在天機閣門口等司禎回來。
繼狐狸形的望司禎石後,多了一個人形的望司禎石。
太陽升起來了,司禎沒回來。
鐘知齊來了,看到佘年的時候,先是訝然,又毫不意外。
佘年:“你怎麼來了?”
鐘知齊身上沒有一絲長輩的威嚴,好脾氣笑了笑:“柔柔擔心她的安全,讓我來瞧瞧。”
“你來的好早。”
佘年沒說話。
事實上,除了司禎以外,他跟誰的話都很少。
但鐘知齊並不在意。
年輕的少年在宗門口等他心愛的姑娘,這讓他想起了自己等曾木柔日子。
鐘知齊難得開了話匣子:“幾千年的時間,柔柔就隻看中了司禎。她以後的路是廣袤天地,無論是劍宗,還是小小的天機閣,都不是她施展拳腳的地方。”
提到司禎,佘年麵色稍霽:“嗯。”
她一直都很厲害。
鐘知齊看著慢慢升起的朝陽,好像又把話題扯遠了:“曾木柔是我的師妹。年輕的時候,我不如柔柔有天賦,常常是她代表宗門去參加大比,去入秘境,我就在宗門裡努力修煉,試著追上她的步伐。”
佘年看了他一眼。
不知所雲。
鐘知齊隻是看著慢慢爬上來的,一點點變大的那輪日:“我知道追上她會很難,但無妨,我會一直努力。”
“看,我已經是天機閣閣主了,隻有我有開秘境的權利,隻有我有守著她的機會。”
漫長的歲月讓愛和等待都變成了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鐘知齊在說完這些話後,就停了下來。
佘年也不去問他為什麼停,也無意探究他說這些話的意思。
等那輪日越過了山的那頭,嶄新的陽光籠罩天機閣的時候,鐘知齊目光隨著藍天振翅而過的一隻靈鳥而去,嘴畔是滿足的笑:“我們能做的,其實隻有一件事,就是不要阻止她們飛往更廣的那片天。”
佘年也看到那一輪新日。
鐘知齊說的是,我們。
他還不待去思考鐘知齊的話中話,思緒就被一道似乎能貫穿天地的光束打斷。
“這是……有人步入化神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