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未熄,司禎鬆了一口氣。
還是安全的。
儘管置身黑暗,但她驅動身上靈力,在極致的黑暗之中摸索出了這林子的大致布局。
林子有數處山洞,大小不一,虞月在最大的那個山洞。
赤覓用狐狸為餌來吊她這條魚,想必狐狸會跟虞月呆在一起。
隨著靈氣逐漸前撲,司禎腦海之中也慢慢浮現出整個林子的地圖。
確定了佘年的方向之後,她沒有猶豫往佘年的方向走。
佘年跳出來替她穿上嫁衣,司禎心裡有說不出的感覺。儘管她並不是需要有人在這個關頭跳出來,但佘年的行為到底還是像投湖的一顆石子,縱然引不起軒然大波,卻也能讓從無波動的湖麵泛起漣漪。
而對司禎這樣情感極度貧瘠的人來說,一點點漣漪就夠了。
她無意去探究這感覺究竟為何,隻專心找人和狐狸。
虞月上轎前的那雙眼睛像是會說話,可她看不出他想說什麼話。或許找到他之後可以問問。
得快點找到他們。
狐狸被她寵壞了,虞月也是細皮嫩肉的,可彆把他們捆壞了。
而另一邊山洞之中,司禎以為會被死死捆住的佘年穿著一身紅衣,高高坐在
主位,身上是從來都沒有對司禎流露出來的上位者的氣息。
而一邊耀武揚威一樣的赤覓,現在抖得像是個鵪鶉。
山洞裡滿是催情的赤覓花,顯然這花對赤覓本人是沒用的,他哆哆嗦嗦跪在一堆赤覓花內,誠惶誠恐地看著滿身儘是妖冶之氣的佘年。
佘年瞳孔幾乎變成豎瞳,桃花眼變得狹長,身上的妖力和威壓都不帶任何壓製地施於赤覓身上。
赤覓遠離妖界千年,又總呆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哪裡會知道妖界已經換主了。
佘年笑了,就連身上華貴的嫁衣和鳳冠上那顆極大的南海珍珠都黯然失色:“怎麼,離開妖界久了,心思就野了?”
他從高位上走下來,一身迤邐的袍子絲毫不顯女氣 。
佘年停在赤覓的麵前:“已經開始認彆人,為主了?”
赤覓抬不起頭,事實上,保持跪姿不在妖主麵前五體投地已經算是他這千年修為有成了。
佘年捏住赤覓的下巴,好心幫赤覓抬起頭。
於是赤覓看到妖主的瞳孔已經恢複成常人模樣,好看的琥珀色瞳孔清澈能見底。
赤覓看到了自己惶恐的臉,看到了自己膝下的赤覓花枯萎,花瓣片片而碎。
一種靡麗的香氣在洞中蔓延。
這是妖主的警告。
“有新主人了?”佘年嘴畔漾起無害的梨渦。
赤覓連頭都不敢動,生怕自己一動,自己的腦袋也會像地上那些花一樣被這隻好看的手捏碎。
赤覓幾乎失聲:“沒,沒有……”
“我隻認,妖主一個主……”
佘年笑容不減:“那你嘴裡說的主,究竟是誰?”
空心人對他們的主有發自內心的虔誠,畢恭畢敬。
最開始他也以為這個主就是城主赤覓,但事實好像並非如此。
在他坐著轎子裡的時候,聽到了外麵的赤覓在跟彆人傳音。
他稱呼另一個人為主。
新娘不是赤覓選定的,是他口中的那個主選定的。
“為什麼選她?”佘年問。
赤覓惶惶:“我,不知道,主……不,那個人和我做了場交易。”
“這場交易有千年之久,我為他把新娘接到林子裡,他幫我提升實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