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年穿著的還是變成狐狸之前穿的那件襯衫,領口微開,鎖骨隱約可見。黑色碎發之上,有著顏色完全相反的一對白色耳朵。
司禎沒憋住,笑出了聲。
“嗤……”
佘年和夜生兩個人在同一時間,把視線轉到了司禎的身上。
佘年摸著耳朵,試圖把耳朵壓下去,失敗。
他看著司禎,從臉紅到耳朵再紅到脖子根。
太羞恥了。
夜生驚詫於司禎掙脫了他的控製:“你……”
他動用自己的力量想再次控製司禎,卻發現放到司禎身上的靈力石沉大海。
就好像他的力量在司禎麵前,渺小到不值一提似的。
事情有點超出他的控製了。
夜生手上的指甲變長,直奔司禎的脖子。
既然局麵超出他的控製,那就不控製了,把麵前這個能幫他成仙的人帶走。
他褪去了溫和的外表,露出猙獰狠厲的本來麵目。
眼前看到的一切都超出了佘年的認知,他掌控不好自己的體內的力量,但他依舊本能地擋在了司禎的麵前,抓住夜生的手腕,以凡人之軀對抗未知。
司禎視線落在佘年身上,眼睫顫了顫,嘴角笑意加深。
他好像從來都沒有變過。
就是換了衣服,換了世界,他依舊是那隻蠢狐狸。
佘年閉著眼睛,手上用了最大的力氣,把身體裡能調動的全部力量都調了出來。
他把司禎死死護在身後,分出一隻手擋住她,確保她絕對的安全。
預想的疼痛沒有落在身上,佘年睜開了眼睛。
麵前的人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腳邊一隻想灰色耗子一樣的生物。
像是狐狸,又不大像是狐狸。
佘年皺著眉頭把地上那隻完全趴在地上的醜東西給撿起來。
夜生滿心惶恐,他嚇得直哆嗦。
為什麼,為什麼他在麵前這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始祖的氣息和遠古血脈的威壓?
這樣的威壓讓他連直立站起來都不能,隻能五體投地地趴著。
這明明隻是一隻沒多大的小狐狸,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求您……”
“嗬……嗬……”
口不能吐人言,另外一股霸道的力量橫掃他的身體,不容抗拒剝奪了他千年的修行。
夜生看向佘年,可佘年皺眉看他,眼裡是隱約的迷茫。
於是,在這個時候,夜生終於把目光完全放在了司禎的身上。
看著司禎手心的光,和她似笑非笑的眼睛,他明白自己這回是徹徹底底踢到鐵板了。
這是他辛辛苦苦修煉得來的修為,她憑什麼剝奪!
“嗬嗬……嗬嗬嗬嗬……”
夜生瞪著眼睛,滿眼血絲,尤不死心。
佘年眉頭越來越緊。
這醜東西說什麼呢?
夜生口不能言,但要說的話傳到了司禎的耳朵裡。
司禎笑了笑,身上神光乍起。
夜生隻覺得腦中嗡地一聲,如鼎鐘之音,震地他五臟六腑幾乎錯位。
恍惚間,他看到了滿是神光的神女在對他進行審判,而他吸食無辜之人的靈力加速修仙的醜事被放在太陽底下,樁樁件件,被扒了個乾淨。
在神光之下,他剛來的及懺悔,就失去了意識。
“哎……”佘年驚訝於手裡的醜東西像肥皂一樣滑。
他明明抓地很穩。
醜東西順著牆縫,溜走不見了。
司禎目送這個被剝奪了千年修為,重回靈智未開狀態的狐狸離開。
希望他這回修煉能走正途。
“你沒事吧?”佘年回過頭看司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