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臉紅心跳(1 / 2)

狗男人果真問了:“真的?”

陳玉鳳不理他, 拎起水壺出門。

韓超嗅了一下周圍的空氣,總覺得妻子帶著一股香,她出門了, 香味還在。

他當然旋即就跟出來了, 在身後問:“鳳兒, 到底怎麼回事?”

其實具體是怎麼回事, 陳玉鳳自己也不知道, 她看到一張老照片上有七八個人,彆人穿的都是平常人穿的衣服, 唯獨一個女孩子穿著大襟的闊襖, 站在角落裡, 模樣跟王果果特彆像。

當然, 單憑一張照片,陳玉鳳也認不出來。

畢竟照片上的小姑娘看起來頂多十六七歲,王果果今年已經46了, 她整個人已經變了樣子了。

不過王果果有一套大襟闊襖,跟照片上的少女穿的一模一樣。

而且王果果年青的時候跟周雅芳合過一張影, 模樣跟照片上的少女非常像。

憑這兩點, 陳玉鳳敢確定, 那個少女就是婆婆。

甜甜脖子上那塊玉,自從上回徐師長問過後,她就沒讓孩子再戴著了。

把玉給了韓超,她說:“你把咱媽的名字跟徐師長說一下,問問嘛,看他是不是認識咱媽。”

韓超接過玉,一臉疑惑:“他原來問過,我說了咱媽的名字的, 他說不認識。”

王果果,這個名字聽起來跟個小孩兒似的,很有辯識度的。

徐師長其實很早以前就問過,還問過王果果的老家,以及她多大了一類的話,韓超如實回答,說她今年46,來自雲貴,當時徐師長就說過,自己應該不認識。

反而,當時他意味深長的說:“那塊玉特彆像我母親的玉,不過我母親的玉在我前妻手裡被人偷了,丟了就丟了吧,不妨事。”

所以對方暗示的意思是,玉是彆人偷了以後,王果果轉買回去的。

這就奇了怪了,陳玉鳳敢篤定,婆婆跟徐師長,羅司令那幫人肯定認識。

得,反正王果果馬上上首都,等她來了之後,必定要見徐師長他們,關於他們之間的事,等王果果來了再說吧。

陳玉鳳今天還得跟男人講講開店的事呢。

昨天陳凡世給了錢,她不但自己大采購,給男人也買了件夾克,示意他上前,她把夾克比劃在他身上試長短,手撫上他的背,先說:“哥,我爸昨天給了五千塊。”

也不知道是因為妻子的小手在他全身遊走的原因,還是因為聽到五千塊這麼一筆天價的數額給嚇了一跳,總之,男人全身陡然一僵。

猛得站直,挺撥的青鬆一樣。

陳玉鳳又說:“這衣服就是拿他的錢買的,他還答應我,過幾天再給我兩萬。”

這是件夾克,比袖子有點長,但不知道穿上會不會合身。

邊說,陳玉鳳邊示意男人去臥室,脫了衣服換上試。

但韓超並沒有走,現在天熱,他們穿的是夏裝,他居然當著她的麵開始脫衣服了。雖是夫妻,但倆人睡在一起滿打滿也就剛結婚的那三天,她還是偷偷跑韓超臥室的,怕王果果罵,黑天胡地中倆人小心翼翼,都跟作賊一樣。

當然,倆人不穿衣服的樣子,彼此摸過,但從來沒見過。

陳玉鳳害羞嘛,於是轉過身,繼續說:“你知道的,育苗班那邊有個酒樓,等我爸給了兩萬塊,我想把它開起來,你覺得呢?”

“所以你沒起訴你爸?”韓超脫了衣服,舒展筋骨。

他的體態特彆奇怪,肩膀又厚又寬,而且右肩明顯比左肩更大,但是腰卻非常細窄,整個身體像個倒三角似的,兩隻胳膊上的肌肉尤其結實。

陳玉鳳以為男人隻脫了襯衣,背心還在身上,轉過身來要替男人拉拉璉,一伸手,碰到一片光滑冰冷的肌肉,還以為自己碰到了一條蛇,嚇的立刻縮了手。

男人也在抓拉璉,看妻子摸上自己的腹肌,也給嚇僵了。

陳玉鳳心說這男人怕不是有毛病,光身子披夾克?

臉紅心跳,她又說:“等我要到兩萬塊了再起訴吧,那是他欠我媽的。”

陳凡世前十年在鄉下憑老婆養,進城後憑老婆的古玩養,隻給五千塊怎麼行?

等男人自己拉上了拉璉,她抬頭打量了一番,雖然衣服大,但因為男人胸膛很寬,所以上身衣服很合適,但他的身材不適合穿夾克,給衣服一包,整個人莫名的壯了一圈。

市麵上還有西裝的,陳凡世穿的那種,但一套至少二百以上,陳玉鳳買不起。

等她攢了錢吧,攢了錢再買西裝打扮他。

男人被妻子擺弄了一圈兒,要脫衣服了,他說:“鳳兒,你爸給你的五千就算了,但兩萬他應該不會再給你了,你想做生意的話,我這兒有筆戰場上的獎金,總共有六千塊,因為後勤部財務緊張,一直沒發下來,但等發下來,那筆錢隨你怎麼花。”

見陳玉鳳不言,又說:“你要想在外麵租個鋪麵,或者擺個攤兒,都可以,但酒樓就不要開了,你一個人乾不來的。”

“還有有咱媽和我媽呢,把她們都接來,我們三個一起乾。”陳玉鳳掰著手指說:“我問過張鬆濤,他說平常自己經營,要是軍區內部有招待,接一單,隻要對方給好評,軍區還會發五十塊錢的補貼呢。”

酒樓,怎麼說都是一筆特彆合理的生意。

陳玉鳳覺得男人不可能不答應,他沒有理由不答應。

但韓超拉開拉璉,居然來了句:“我媽和咱媽怎麼可能會進城?”

“這個你不要管,我已經喊了,她們馬上就會來的。”陳玉鳳說著,伸手要衣服,小媳婦兒低著頭,眉目含羞,要有兩條烏油油的大辮子就更好看了。

男人拉開拉璉卻停了手,目光灼灼:“你撒謊了吧?”

韓超能不了解,周雅芳是絕對不敢進城的,而王果果,如果沒有天大的事,也不會進城,農村婦女,她們對城市有種天然的恐懼,陳玉鳳想喊她們進城,除非撒了一個彌天大謊,否則,哄不來她們。

陳玉鳳不好意思抬頭嘛,就說:“嗯。”

狗男人居然笑了:“謊能圓上嗎?”

倆女人都不是吃素的,給她哄進城,她的謊要是圓不上呢。

她們不但不會留下來,她還得招罵。

“能。”陳玉鳳鼓起勇氣說。

她希望男人趕緊把衣服脫了,他的臉沒變,但身材變得很嚇人,肌肉鼓成棱,背寬的讓她覺得害怕,而且他身材高,她隻到他的胸膛,望著他,就會覺得喘不過氣來。

“喊就喊了,謊要圓不上你就喊我,我幫你圓。”韓超說著,脫了衣服遞給妻子,並說:“還有,酒樓咱開不起,你等我的獎金下來,在外頭盤個鋪子。”

陳玉鳳一把抓過衣服,轉身就往臥室走:“哥,我的事兒我會自己看著辦的,不用你管。”

“鳳兒……”狗男人一副怏求的語氣。

陳玉鳳轉頭,抿唇一笑說:“我一個人在桂花鎮七年,那時候可沒你。”

男人抱起了手臂,他光著膀子,居然一點也不害臊。

可陳玉鳳分明記得,七年前的他比她還羞,她爬窗戶鑽他屋子,他把她推出來過兩回。

當然,他肯定不相信她能把倆媽留在首都,也不相信她能把酒店開起來,用書裡的話說,他瞧不起她,但陳玉鳳不信邪,事情她已經提過了,怎麼乾是她的事,就好像今天去徐師長家做廚,那是她自己的事。

韓超生氣,但他說不了啥,隻能悶悶的氣死自己。

而陳玉鳳,要像書裡說的齊彩鈴一樣,自立自強,不靠這狗男人。

哐的一聲,她關上了大臥室的門。

一聲門響驚起了蜜蜜,小女孩問:“媽媽,你在和爸爸吵架嗎?”

“沒有,我們聊天兒呢。”陳玉鳳說。

“彆吵架呀,韓超是個好男人。”蜜蜜說著,把陳玉鳳的擦臉油遞了過來。

她就昨晚擦過一回,丫頭發現媽媽擦過以後臉滑滑的,香香的,就規定她每天洗完臉都要擦。

“我知道他是個好男人,蜜蜜快睡覺吧。”陳玉鳳說。

“要不喊他一起進來睡吧,我現在挺喜歡他的。”蜜蜜揉揉眼睛:“他是爸爸呀,為什麼你不要他在咱們的床上,你是不是不喜歡他呀?”

陳玉鳳跟男人有矛盾分岐,並不牽扯愛不愛的,也是為了安女兒的心,她說:“我喜歡他的,跟你一樣喜歡,但他是男人,不能跟咱們一起睡。”

而就在這時,韓超於外麵敲了敲門,說:“咱再談談你爸剩下那兩萬塊?”

狗男人,他語氣裡壓抑著笑,掩飾不住的笑,肯定是因為聽到她剛才跟蜜蜜的對話了,陳玉鳳恨不能把嘴巴縫上,她就不該跟蜜蜜說話。

按理陳玉鳳不該理他的,因為她打定主意了,店要自己開,不要他管。

但一聽兩萬塊,立刻坐起來了:“哥,那兩萬塊怎麼啦?”

“馬尚北被抓了,陳凡世肯定要撈人,撈人就需要錢,鳳兒,我估計短期內,他不會再給你錢了。”韓超說。

經韓超一提,陳玉鳳猛然醒悟,她那個爹本就小氣,而且用錢都是從張豔麗手裡拿,今天韓超把馬尚北給逮了,張豔麗要花錢跑關係,陳凡世又哪來的錢給她?

“等我的獎金吧,我先去睡了。”一陣腳步聲,男人走了。

蜜蜜聽的特彆認真,等爸爸走了,說:“媽媽,爸爸今天沒說不關門喔。”

他為什麼不說不關門,因為王果果和周雅芳很快就要來了唄。

雖然韓超不知道陳玉鳳是用什麼法子把倆女人哄來的,但是,一旦等她們來了,發現她沒跟韓超睡在一起,第一件事肯定是趕她去跟男人睡。

尤其是周雅芳,會踢著她的屁股趕她過去。

狗男人,他現在隻需要躺在床上等著,等倆媽把她趕過去給他就行了。

事實上,並不是陳玉鳳不想去外麵開鋪子,書裡的她在陳凡世的支持下,也會在外麵開個小鋪子,但現在外頭亂,經常會有混混砸攤子,最後開店就不了了之了。

她想來想去,還是要拿酒樓,因為軍區內部沒有太多亂糟糟的人和事,生意就做得順心。

目前她還有五千塊,要韓超的獎金能發下來,她手頭共計依然有一萬塊,頂多就是沒錢裝修。

先簡便開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嘛。

酒樓她是一定要開的。

軍區的事情總是傳得快,第二天一早,陳玉鳳送倆丫頭去上學的路上,喇叭裡已經開始播報槍.支走火事件了,於領導層,這件事軍區會怎麼處理目前還沒人知道。

但以那本書作參考的話,馬尚北這回至少要被判十年。

送倆孩子進了育苗班,陳玉鳳剛要走,就聽有人說:“馬尚北跟馬司令家是不是也有點關係?”

“鄉黨嘛,都是天津人,有一點關係吧。”有人悄聲說:“他外公原來還是師級領導呢,這下可好,大家都鬨了個沒臉。”

軍區這地方,你要表現優秀,後台就能助你一臂之力。

可你要違法犯紀,後台也得跟著丟臉。

果然,立刻又有人說:“先是張豔麗拐孩子,再是馬尚北在營區殺人放火,這回辦公大樓那邊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估計大家都沒臉了吧。”這個大家,就不知道是誰了。

“馬尚北這回懸了。”有人一句話給這事兒做了個結尾。

當然,馬尚北懸了,陳玉鳳的兩萬塊也隨之打了水漂。

接下來的一周,韓超和王書亞因為槍.支走火的事,得去全軍各個營區檢查,排除隱患,而陳玉鳳,每天送完孩子,則專門坐著公交車進城轉悠。

現在城裡開的大酒樓多,人家的菜譜是怎麼做的,菜的價格是怎麼訂的,她都得看一看,學一學,而且說難聽點,陳玉鳳連服務都不會搞,她還得去看看,大酒店的服務員都是怎麼搞服務的。

所以這幾天,首都各個酒店的玻璃窗外,總會有一個女人傻乎乎的朝裡頭看。

這天,剛到一家酒店門外,陳玉鳳就見倆公安抓了一個穿著粉紅色襯衣的男人出來,那男人口音聽起來很怪,一直在喊:“我吉係要睡覺,我吉想問睡覺多少錢。”

“港商同誌,我們香港隨便睡覺不犯法,但在咱們大陸,嫖.娼是犯法的,快跟我們走一趟!”公安架著這人說。

“我是港商,我是來偷雞的,我吉係要睡覺!”港商張牙舞爪。

公安都要給他氣死了:“想偷雞,想睡覺,回局子裡,有的是硬板床給你睡。”

這年頭經濟蓬勃發展,港商也是個特色,北上投資,但據說他們大多色眯眯的,特彆喜歡嫖.娼,不僅群眾在鄙夷,陳玉鳳也狠狠瞪了那男人一眼,以表自己的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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