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訓前一天,祝融寧回憶起前世的逃命歲月,絲毫不慌,和慌得一批的緒憐雪形成鮮明對比。
薑聽筠不知道上哪轉了一圈,回來後站在寢室走廊上大喊:“區區負重跑,我明天一定可以拖十根樹乾!”
隊友們紛紛看向門外。
寶杏兒扒著門框:“小薑薑你乾嘛呢?”
“隔壁樓那個姚盛,跟我打賭明天拉幾根樹乾,我悄悄打聽了一下,他上次才拉八根。我肯定可以超過他!”薑聽筠搓了搓手,臉上充滿興奮,全然沒有上午哭喪的模樣。
敢情是又跟人打賭去了。
短短七天,薑聽筠平均一天一個賭。這也就是玩得不大,要是玩大一點,這家夥恐怕褲衩子都要輸沒了。
寶杏兒翻了個白眼,繼續收拾東西。
祝融寧走出寢室,趴在走廊欄杆上,看隔壁七連的宿舍樓。
集訓的所有訓練中,唯有負重跑沒有任何要求,隻要能堅持兩天一夜就行。
基地宿舍樓,沒有一棟是安靜的。
各校同學都在為那磨人的負重跑做準備,具體表現為:收拾鋪蓋卷、向符文師們跪求輔助、打包食材等等。
遍地都是鬼哭狼嚎。
也有不少和薑聽筠一樣打賭打得熱血沸騰的小傻蛋,在寢室樓裡高喊奪冠宣言。
緒憐雪抱著壓縮被子,餘光瞥見祝融寧,趕緊催促她:“小祝學妹,快點把被子帶上,晚上溫度低,在野外睡覺會凍傷的。”
祝融寧轉身,糾結地盯著自己的床。
“可是,萬一降雨出現在晚上休息時間呢?被子臟了好可惜。”
八連的同學們說的,負重跑階段教官們會製造一些麻煩,結束訓練時,沒有一個人是乾淨的。
自從她給秦教官送過早餐後,秦教官就越發看不慣聯三校隊,平時訓練沒有空子可鑽,但這負重跑……
還是不要帶被子了吧。
她體能差,拉一根樹乾就夠嗆,雖然最近感覺體能上升不少,但再來點負重,還是會跟不上大部隊的。
緒憐雪想了想:“那你不要拿了,我帶著吧,晚上可以一起蓋。”
“緒學姐你人真好!”祝融寧毫不吝嗇發出一張好人卡,隨即屁顛屁顛跟進緒憐雪的寢室,幫她收拾東西。
第二天,負重跑的隊伍顯得臃腫不少,有的人誇張地拿著體積堪比人的行李站在隊伍中,大包小包看著眾教官不住捂臉。
一連李教官狠狠拍了拍站在他麵前的男同學。
“你們可真出息,這是去郊遊啊還是去旅行?帶這麼多行李!”
負重跑除了鍛煉學生們的體能,也是考驗一下大家的野外生存能力。
算是軍隊訓練項目之一。
但這些學生經曆的,和軍隊裡真正的野外生存考核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對他們已經夠和風細雨了,居然還有人帶鋪蓋卷!
就很離譜。
秦教官恨鐵不成鋼地瞅著八連全體,真是一個比一個帶得多,他沉著臉道:“既然大家都這麼喜歡帶點東西,那就多拉幾根樹乾吧。帶了行李的多拉一根,行李超過五斤兩根,十斤三根……以此類推。”
八連眾人頓時不樂意了。
“憑什麼啊,這不公平!”
“我們隻是訓練,又不乾嘛,其他連隊都不加,就我們加?我不服!”
“秦教官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們連隊的符文師、替補標準都比其他連隊高,這也就算了,負重跑多拉樹乾,那是人乾事?”
秦教官神情冷靜,不為所動。
等待抗議的聲音逐漸變小,他沉聲道:“你們都是各個學校的佼佼者,對自己的要求應當更加嚴格!不想多拉樹乾?可以,把行李放下來。又或者,直接放棄今天的特訓。”
話音剛落,祝融寧前排有兩個男同學,直接衝出了連隊,頭也不回地朝宿舍樓跑去。
“什麼辣雞教官,以為自己是誰啊!這集訓我還就不參加了!”
秦教官冷笑一聲:“你們當中或許有人未來會被聯邦軍征召,如果連這種強度的訓練都無法接受的話,我勸你們儘早找家競技場,打一輩子的比賽吧!否則,這樣的你們上了戰場也隻有白給的份!”
說完,秦教官便一副請大家隨意的模樣。
成為機甲兵,有一台自己的軍用機甲,是所有熱愛機甲的人的夢。打比賽一輩子?至少參加集訓的這些學生沒有想過。
八連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即沉默地去拉樹乾。很快,其他連隊也因此產生了連鎖效應。
“瞧見沒有,八連人比我們少那麼多,簡直身殘誌堅。我沒有彆的要求,這場特訓,我們連隊總積分能不能比八連高!”
“太令人痛心了同學們,八連的同學就是未來機甲賽場上的敵人,他們加碼了,你們不加……未來還能趕得上他們嗎?不如咱們也按照八連的規矩來,應該沒有人有意見吧?”
有八連緩衝在前,其他連隊接受良好,紛紛散開去拉樹乾,結果轉身一看。
“臥槽!聯三校隊那是什麼變態,一個人拉20根??”
“救命,這一個人抵20個符文師啊!”
“牲口啊牲口,20根怎麼拉得動兩天!”
伏漢默不吭聲,肩背上挎著一根韌性十足的金屬鏈條,鏈條尾端是20根搞搞摞起的樹乾,一層又一層,都快趕上祝融寧身高那麼高了。
“居然真的可以拖動20根!”緒憐雪驚呆了。
寶杏兒麵色如常地給她加了一根,不甚在意道:“這不是伏漢的極限啦,一會你要是拉不動了,可以給伏漢噢。”
“誒?”薑聽筠放第11根樹乾的手停住,興奮地看向伏漢:“來來來,伏漢辛苦一下,幫我扛一根。”
說話間,一個身影拉著14根樹乾,突然出現在他身邊。
一顆散發著濃烈的臭味的糖猝不及防塞進薑聽筠嘴裡。
薑聽筠當場跪倒在地,掐住自己的脖子,滿臉菜色:“臭,好臭……”
橋明知死死按住他的嘴,不耐煩地說:“少說點話,多乾點事。這多加的一根你最少也要拉一天,不然不準扔給伏漢。”
“真是自作孽啊。”
寶杏兒搖搖頭,元氣滿滿地拉著六根樹乾,開始啟程。
緒憐雪和祝融寧都跟在她身後,兩人一個兩根,一個一根。
祝融寧從兜裡翻出橋明知給的糖,和薑聽筠吃的是同款,好奇地放進嘴裡。
仔細品嘗了一下。
是有點臭,但是很甜,有股奇怪的香甜味道。
寶杏兒捂著口鼻,繞到緒憐雪那邊去,尖叫著大喊:“求求隊長不要再買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了!!真的好臭!”
緒憐雪嗅了嗅:“好像是複原的榴蓮味誒,我覺得還挺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