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2 / 2)

禪心不知道在心裡腦補了什麼,朝著他又是一禮:“早聽聞濟和盟慘劇,沈前輩願為天下蒼生除害,實乃大善,禪心願隨前輩同往。”

“閉嘴吧你!”

一聲厲喝,酒樓大門閃進一道青影,氣急敗壞地傳音:“你個臭小子不會說話能不能閉嘴!知不知道本…我一路給你收拾善後了多少爛攤子!”

殷琅秒開隔音結界。

華聽瀾簡直要被禪心給氣死,一下不在邊上看著就給他惹下這麼大麻煩。

北魔域的那些瘋子他都不想輕易對上,禪心哪來的膽子敢招惹渡劫期魔尊?!

然而一路以來的經驗告訴華聽瀾,不要試圖和禪心做解釋,你辯論不過一位心思純淨又佛法精通的佛子,隻會被對方說到啞口無言。

所以他已經放棄了跟這家夥爭論一件事到底該不該做、這樣做對還是錯、是不是對得起良心這種問題了。

也不妄想能跟他講清楚沈慕玄去‘除魔’的真正原因。

更懶得告訴他沈慕玄究竟身負多少寶貝才敢跨階往十八重獄去打架。

他怒吼:“彆跟老子扯什麼‘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佛祖亦割肉喂鷹’,我告訴你,你今天但凡敢跟著沈慕玄去,老子立馬回頭屠了你這一路救下來的那些凡人!”

禪心安靜等他吼完,而後微笑:“你不會的。”

華聽瀾梗住。

兩人大眼瞪小眼好半響,華聽瀾先一步退讓,抹了把臉,對殷琅道:“看在你從鹿籬那兒拿走一堆好東西的份上,帶我們一程?”

殷琅與他對視,露出禪心同款微笑:“某不覺得自己敵得過佛宗十八羅漢。”

華聽瀾:“……”

最後華聽瀾還是沒能說服殷琅,悻悻跟著禪心走了。

倒是殷琅借此機會,以十八重獄可能比較危險為由,建議太華仙宗一行人兵分兩路,他自行去十八重獄探探情況,秦珣同其餘人往九幽庭的方向先行一步。

無人有異議。便決定休息一夜,第二日就分開辦事。

當夜,殷琅

屋中。

秦珣如影子般悄無聲息落入屋內,原地跪下:“師父。”

殷琅站在陰影中,看不清表情。半截月光從窗欞透入,仿佛將師徒二人分割在了兩個全然不相連的空間。

秦珣道:“是弟子的錯。近些日子對消息的接收管控鬆懈了。”

他認錯認得乾脆利落,不做任何辯解,冷靜闡述著:“第十尊入侵十八重獄是在三天前,一路大喊‘第七尊’讓他損失了一個器重的下屬,要為下屬報仇。具體怎麼回事,時間太短弟子還沒接到線報。”

“第九尊是因為一直未曾離開十八重獄,被您丟出去後始終遊蕩在第十七重。她本無意與第十尊爭鬥,二人是正巧遇上,但第十尊的脾氣…您是知道的,就這麼打了起來。”

至於消息是怎麼傳出來,又演變成這幅樣子?這就是秦珣最初請罪的緣由了。

師父放心把情報渠道全數交到他手裡,他卻出了這麼大漏子。

若非師父剛巧找了借口前來北魔域,恐怕等他們知道時,事情已經鬨大到無可挽回的地步了。

秦珣垂頭跪在地上,安安靜靜等著接下來的懲罰。

殷琅淡淡瞥了他一眼。

若非秦珣是他親手撿來又花費心血養大的徒弟,就這一次的差錯,足夠殷琅送他去真正的十八重地獄走一圈了。

過了許久,秦珣終於聽到師父開口,說得卻是全無關係之事。

“宴歸禾實力很強,你此去同太華仙宗之人一起,行事以謹慎為先。雖說沒了為師的靈氣供應,可身在北魔域,若事有不對脫身也較為輕鬆。切記,安全為重,若實在無法,哪怕引起他人懷疑也要保命為先。”

一隻手落在他頭上,輕柔地摸了摸他的頭發:“你是為師這輩子唯一承認的徒弟,沒什麼比你的安全更重要。”

“犯錯了就犯錯了,吃過教訓,以後莫要再犯就是。”

秦珣鼻子一酸,重重點頭,哽咽道:“弟子明白!”

***

第九尊和焦玉玉一路從第十七重打到了整個十八重獄的邊緣地帶。

大片大片山脈丘陵在渡劫期的狂暴轟擊下破碎,山崩地裂,鳥飛獸散。

第九尊打得興起,‘哈哈’大笑,長鞭揮出殘影,一刹那揮出幾百招都不稀奇。

焦玉玉卻截然相反,巨斧使出劈天裂地之勢,整個人焦躁的很不能把眼前的東西全都劈得粉碎。

他怒吼:“烏曼陀你這死女人是不是有毛病?本尊是來找殷琅麻煩的,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揪住本尊打個沒完沒了是想乾什麼!”

烏曼陀才不理會他,她在十八重獄晃蕩本來就是找機會逼著殷琅和她打架的,焦玉玉這送上門來的對手,豈有輕易放他離開之理?

她舔了舔嘴唇,長鞭不斷甩出,紅色的瞳色在激烈戰鬥下更顯妖冶。

二人打的激烈之時,忽有銀色長.槍淩空而下,槍尖破空劃出淩厲尖嘯,攜裹著龐大的魔氣,自二人中心橫貫而下!

烏曼陀和焦玉玉在龐大魔氣的衝擊下被迫各自退開三步,再抬首時,略高的丘陵之巔憑空立著一個人。

紅衣銀槍,烏發高束。

比烏墨還要濃鬱深沉的黑焰浮現在他掌心,燃燒在他槍尖。

他慢條斯理回轉,扯開一個涼薄危險的笑:“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在本尊的地盤上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