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1 / 2)

幾個當事?人都恢複的差不多的時候,花氏母女的審判也被提上了日程。

鹿籬拉伸著筋骨從剛冒出新芽的花圃前路過,順手撈走?一片翠綠的葉子,抬手往院子裡?一丟,揚聲問?,“你真不打算去華元殿啊?”

袖子蓋在臉上懶洋洋曬太陽的殷琅隨手一揮打飛新葉,眼也不睜,“有什?麼?好看的,該死的死了,活著的也注定被囚禁一輩子,早就知道的結果的事?,何必再去湊那個熱鬨,和猴子一樣被人圍觀。”

“你倒是看得開。”

“沒什?麼?看不看得開的,我?和花氏母女本來也沒什?麼?深仇大恨,是她們自己放不開那點子陳年舊情,才把自己作到這個份上。”說這話時他整張臉都被袖擺擋住,聲音略略發悶。

“你要說起這個,”鹿籬慢悠悠踱步過來,興致勃勃抬手在他頭邊上敲了敲,八卦**發作,“當年你和花琦蘭那檔子事?是真的嗎?”

殷琅拿開了袖擺,麵無?表情,“你這什?麼?事?都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到底是怎麼?活了這麼?多年都沒被人打死的。”

“唉。”鹿籬裝模作樣歎了口氣,“誰讓我?這麼?強,想打我?的都打不過我?呢。”

真欠揍。

殷琅又躺了回去,鹿籬不放棄地搖了搖躺椅,追問?道:“講一講唄,我?瞧你這模樣也不像是有隱情的樣子啊。”

這孔雀是真身暴露,索性連那一丁點長輩的樣子也不裝了啊?

“沒感情,裝的,滿意了嗎?”

鹿籬誠懇地搖了搖頭,伸出兩根手指試探,“再詳細一點?”

閒的。

殷琅閉眼曬太陽,不搭理他了。

花氏母女算個什?麼?東西。她們的慘淡收場,隻是他複仇的第一步而已。

若是摒棄特殊血液引發的二三事?,他和花琦蘭之間的糾葛隻簡簡單單見色起意一詞就足以?概括了。

年輕俊美的仙劍之主?,吸引小姑娘的注意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如果不是花飛鶯的突然告密,他血液的秘密本該一直隱藏下去,也不會在還未百歲之時就成了給元道主?供血的工具。

整整五百年啊……

那時初初意識到封江城竟然懷著那般惡心心思的自己,為了膈應他,並未意識到這一舉動對未來的巨大影響,故意放任花琦蘭對他的追逐行為不管,卻不料同時激怒了封江城與花飛鶯,三十?年的洞府囚禁,一朝重見天日便?迎來了元道主?的召見。

年少天真,本以?為師尊即便?懷著幾分違背人倫的心思,終究還是在乎自己的。對師尊的信任壓過了懷疑,滿腔委屈一股腦傾瀉出來,可一直等到滾燙茶水霧氣消散,等到一顆溫熱的心臟墜入寒獄,也沒等到師尊的一句“彆怕。”

封江城對一切都保持了沉默,沉默地看著他墜入了無?間地獄。

所以?他寧可忍受著元道主?變本加厲的剝削,也咬著牙遠離了這‘唯一的靠山’,自起一峰默默積蓄著複仇的力?量。

“喲,天樞回來了?”鹿籬在花圃邊席地而坐,輕快地打了個招呼,“結果怎麼?說?”

顧扶軒笑著喚了句‘長老’,正?色道:“花飛鶯已死,在問?劍穀的大陣威力?下魂飛魄散,人死如燈滅,就不說什?麼?追責的話了。花琦蘭靈根被廢,念及不知情的緣故,並未罰得太重,隻說押入天罰澗囚獄,終生不得出。”

寒獄以?寒冷聞名,論起殺傷力?卻不是最恐怖的,在天罰澗眾多陣法中隻算小菜一碟。囚獄乃是天罰澗第三獄,傳聞被關?進裡?麵的人,莫說沒有靈力?的凡人,就是渡劫期的大能被關?進去也不是那麼?好出來的。

這麼?輕巧?

鹿籬瞧他臉色,感覺還藏著東西沒交代,卻不好逼問?,笑一笑又低下頭擺弄起花草來。倒是顧扶軒又問?,“師叔傷勢已然大好,不知打算何時回去百獸園?”

鹿籬頭也不抬,“啊,我?覺得天璣峰挺好的,沈小子還沒趕我?呢,你倒是先代替主?人急了?”

顧扶軒無?奈分辯了兩句,鹿籬眼瞧著師兄弟二人有私密話要講,識趣兒地晃到彆的地方去了。

顧扶軒走?過來坐在殷琅身邊,沒去揭麵上的袖子,語調依然溫和,“你這次可真是給我?惹了個大麻煩。”話是這麼?說,卻一點責怪的意思都沒有。

他道:“若非花琦蘭在殿下大喊自

己得了搖光劍的承認,她本應該當場被審判死亡的。”

殷琅哼笑一聲,半點不出所料,“塗楓去問?劍穀查看情況了吧?劍主?的特權……我?早八百年就對這玩意兒不滿得很了。”

“所以?你這是變相承認了搖光劍的傳承是被你打斷的?”顧扶軒搖頭歎氣,伸指在他額上一戳一戳,“你啊你,難道不清楚劍主?對本宗的重要性?你不知道當時塗楓的臉色有多難看。”

一柄仙劍的激活,相當於護宗大陣的穩固程度再上一層樓,若是七劍主?俱全,甚至能開啟塵封已久的北鬥七星殺陣,戰力?堪比合道。塗楓這種?把宗門看得比什?麼?都重的人,怎麼?可能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