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1 / 2)

離開租借點, 不等沈慕玄開口質問,黎白蘇搶先一步解釋,“金越不是我派來的。”

金越乃是分神期初期, 峰主裡也是地位最低的那一部分。雖說七拐八拐也算歸在黎白蘇麾下,但絕沒那被渡劫長老直接指揮的資格與榮幸。

這話殷琅信。

“慕玄當然信任師叔。”沈慕玄摸出愈靈丹塞進徒兒掌心, 頭也不回,“但遭了無妄之災的可不是慕玄, 隻我信任又有什麼用呢?”

黎白蘇自然聽得出言下之意, 皺眉。

天璣乃是大乘期的修為,又身負天璣神劍,她解釋一下不算什麼,可這築基小弟子哪來的這麼大臉?

黎白蘇可丟不起這個臉。

她自顧自承諾,“本座回去會立刻清查指使金越的乃是何人, 必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黎白蘇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徐容不著痕跡地瞧她遠去背影一眼, 眼眶立刻就紅了,“師尊……”

他也不繼續說, 就眼淚汪汪仰頭看著殷琅。

殷琅卻忽然問,“徒兒, 方才情勢太亂還未來得及問,你怎地戰鬥時就進階了?不知曉內外靈力交彙是件出不得差錯的要緊事嗎?”

徐容當時也是狠勁兒上來, 死馬當活馬醫拚上一把,哪裡知道就真的成功了,這時被問起, 也是難得一臉相當真誠的茫然和後怕。

他這麼一說,就見沈慕玄露出了頗為微妙的表情,轉瞬即逝。大約是看在徒兒確實受了不少驚嚇的份上,沒多責難, 輕聲安慰兩句就翻篇了。

“天璣峰我收拾好了,你回去找個自己喜歡的地方做你的住處,這些日子暫且不要往外亂跑了,安心養傷。”看著徒弟不安的小眼神,沈慕玄伸手褥了一把毛茸茸的腦袋,“金越襲擊的事,黎長老會給出一個合適的交代,不要多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徐容眼珠一轉,委屈巴巴,“師尊,黎長老真地能查出是誰故意想要害我嗎?對方做的這麼光明正大,顯然是不怕被人查……”

這幾乎是在明說這事情

是黎白蘇自導自演了。

整個太華仙宗都知道執劍一脈與執法一脈不合日久,連覺得掌門屁股歪著的人都有,認為天璣道君實際是站在執劍一脈也沒什麼好稀奇的。

徐容後腦門挨了一巴掌,“想太多。”

沈慕玄道:“你隻肖知道,黎師叔其實對爭權奪利並沒有她表麵上那般熱衷就是。”

沈慕玄不肯多說,徐容隻覺他懶得應付自己的追問,要麼就是沒看清那惡毒女人的真麵目。

自進階渡劫期後,黎白蘇基本把剩餘的所有時間都放在拉攏人心整合勢力上了,怎麼可能對權力不熱衷?

不過他也不覺得隻一次就能讓沈慕玄對黎白蘇提起警惕、產生懷疑,疑心的種子埋下,遲早會長成參天大樹。

徐容找了座院子歇下了,殷琅立在一夜花開遍地的如血花叢旁,無意識地蹂躪著指間柔軟的花瓣。

脫口而出、仿佛早已熟習而流的‘道’之說。

亙古未聞的戰鬥中進階。

天道費儘心機,威脅利誘也要他收入門下的凡間世子。

——這個名喚‘徐容’的凡人,究竟有什麼了不得的來曆?

殷琅最討厭這種脫離掌控的事。

捉摸不定、虛無縹緲,像是從指間掠過的流雲,看不到來處,算不到去向,徒讓人煩躁不已。

黎白蘇氣勢洶洶回去,一股腦把除了塗楓外的所有徒弟徒孫輩的弟子都叫到了自己宮殿裡。

眾人彼此對視,皆是茫然不知為何突然鬨出如此大動靜。

花飛鶯遠遠瞧見了花琦蘭,擠過人群湊到女兒身邊,小心牽起她的手。礙於身旁諸人,隻得含糊問道:“這些日子你沒碰到什麼事吧?”

花琦蘭搖頭,花飛鶯這才勉強放下心頭擔憂。

身旁一位合體期峰主善意地笑笑,“琦蘭早就長成大姑娘啦,有你這個娘親和師尊在,整個太華仙宗誰敢輕慢她?”

花飛鶯下意識回了個笑,心緒不靜下連對方的臉都沒看清,“您客氣了。”

幾人在下麵絮絮叨叨,不時,黎白蘇冷著臉

進來,抬手重重摔上了門。

“本座沒工夫和你們閒扯。”

關上門後,她徑直原地轉身,單手捏著長綾不耐煩地來回摩挲,“誰乾的,自己站出來,彆浪費本座的時間。你們都清楚本座的脾氣,自己站出來和被揪出來的後果,且考量考量!”

被迎頭痛罵的徒子徒孫們一臉茫然。

黎白蘇暴躁至極。她隻是去套話順帶表個誠意的功夫,這群糟心的徒子徒孫反手就給她捅出這麼大簍子來,直接讓她白做功夫,還不得不壓著脾氣給沈慕玄這個小輩低頭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