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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寧眼眶起了霧,悄悄用手背抹掉淚。
林璟站在她的身後,默默看著她,那隻停在空中想碰又不敢碰的手最終還是放下了。
祁寧起身,彎起一個笑容,對安陽王說:“安陽王挑幾株吧,待會兒命人送去你的院子裡。”
安陽王眼睛酸澀,隨手指了祁寧麵前的幾株,說:“就這幾株吧。”
祁寧囑咐嬤嬤道:“這幾株鶴望蘭搬去九囿館安陽王的院子,找幾個乾活仔細的,務必小心些。”
嬤嬤屈膝答道:“是。”
祁寧還沉浸於那個鶴望蘭的故事,久久不能走出來。她也希望林璟能像故事裡的那位男子一樣,排除萬難,最終回來。
兩人並肩走在出宮的甬道上,各懷心思,沉默不語。
到達宮門時,遇到一段小插曲。
褚英娘和看守宮門的侍衛起了衝突,她一直哭喊,侍衛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他們見祁寧走過來,齊齊行禮:“參加公主殿下。”
褚英娘聽到聲音,瞥見祁寧的身影,也不再哭鬨。
祁寧尋問侍衛發生了什麼事情,侍衛回答道:“貴妃娘娘身體欠安,聖上命令任何人都不可去打擾娘娘,可是褚姑娘非不聽……”
英娘聽見侍衛這麼說,就更加生氣,爭論道:“我姑姑生病了,憑什麼我不可以去見。你去當麵問問聖上,是不是連我都不能去。”
“這……”侍衛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既然聖上明令禁止任何人去探視,那褚姑娘應該也在任何人之列,還是等娘娘好些了,你再去看望吧。”祁寧道。
褚英娘看不慣祁寧總是一副置身事外,高高在上的樣子,隨即衝上前去拉扯她。
祁寧盯著褚英娘的動作,準備躲閃。誰知安陽王驀然擋在她的身前,製止住了褚英娘。
厲聲道:“以下犯上,杖刑二十。”
褚英娘震驚地看向麵前的男子,道:“我是褚家人,誰敢打我。”
“哪個褚家?”
“鎮守北境的輔國大將軍褚家。”褚英娘頗有些自豪道。
安陽王眼睛裡泛著寒光,他看向宮門邊上自家馬車旁的人,冷聲道:“褚姑娘以下犯上,杖刑二十。”
兩個黑衣護衛上來拉住英娘,宮門口的侍衛也不知該不該阻攔。
安陽王勾起嘴角,譏笑道:“不管是公主殿下,還是我,下次見到都恭敬些。若再動手,不止杖刑這麼簡單了。我還以為是什麼名門望族,不過是一隻賣國求榮的狗罷了。”最後一句話,是安陽王湊近英娘耳邊輕聲說的。
宮門裡一個侍衛見情況不妙,趕緊去宮內稟報。一邊是褚家姑娘,一邊是宜安公主和南曦安陽王,高全猶豫片刻後,便帶著侍衛去內殿麵見皇上。
祁清櫟此時翻著奏章,在聽清楚事情原委後,也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