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畫麵的祁寧,感受到一隻溫熱的手在靠近自己,瞬時睜大雙眼,抓住停在自己脖頸側的雪白手腕。
男子眉頭微蹙,見祁寧醒來,擔憂的情緒逐漸化開。嘴角含著笑,激動地輕聲道:“殿下,你醒了……”
祁寧警惕地看著他,再低眼見到身上毛絨絨的毯子,心中了然,他原來是在幫我蓋毯子。
“剛開春,夜裡寒冷,小人怕殿下著涼,所以才大膽給您蓋上一條毯子。”沉璧柔聲解釋道。
“如果殿下不喜,要打要罰,小人也心甘情願。”說著,他的眼眶泛紅,一副快要破碎的模樣。
祁寧鬆開他的手腕,麵色緩和,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忽地那男子閉上雙眼,渾身綿軟,昏倒在地上。
驚得祁寧起身,一臉詫異地觀察地麵上的沉璧。
“這……我也沒動手啊。”
誰知房梁上傳來一道冷笑。
“喲,公主這就擔心上了。”
祁寧抬頭,見蘇禦一襲黑衣蹲在大殿的房梁之上,雙手隨意地搭著膝蓋,右手把玩著一支四寸左右的竹管,不悅道:
“殿下住著宮殿,美人陪伴在側,留我一人在鄜州城裡住客棧。難道殿下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解釋什麼?
祁寧抱起座上的毯子,轉身朝著裡殿而去,絲毫不理會梁上的蘇禦。
被無視的蘇禦,氣急大喊道:“祁寧,你怎麼這麼沒良心,是誰在司天監前為救你而受傷,是誰在你饑腸轆轆時請你吃飯,是誰……”
話音未落,一隻繡花枕頭,穩穩地砸向蘇禦,為躲避當麵而來的物品,蘇禦一閃跳到地麵上。
氣衝衝地走向裡殿,祁寧安穩地躺在床榻之上,蓋著柔軟的白色毛毯,滿臉幸福閉著眼睛。
這一溫馨的畫麵,使得蘇禦剛走到床前滿腔怒火,瞬時化為虛有。
“太困了,有事明天說。”祁寧半睡半醒,語氣柔軟,嘴裡嘟囔著。
一向雷厲風行,殺伐決斷的禮王殿下此刻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敢驚動榻上女子半分。大殿裡安靜得隻剩下呼吸聲,而他心上如有萬馬奔騰而過。
怎麼回事?
蘇禦似乎有點熱,臉頰像一個火爐般熊熊燃燒。他的手腳不屬於他自己了,僵硬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月光皎潔,清冷的光透過窗戶,穿過床紗,輕柔地覆蓋在她的身上,將她完全包裹。蘇禦晃神,仿佛窺見廣寒宮桂樹旁酣然入眠的小兔神。
許是那一刻的月光太過皎潔,一絲瘋狂的念頭籠罩在蘇禦的心頭。
他想,將她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