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嬌嬌眨眨眼：“她主動說得？”
念元乖乖點頭：“對。”想了想，他補充道，“是打完我之後，告訴了我名字，她才離開。”
這可真是奇了，打完人還告訴對方名字，這是生怕對方不來尋仇？
還是說，根本是靠山太多，後台太硬，所以有恃無恐？
寧嬌嬌思忖著，嘴上順著念元話問道：“那她叫什麼名字？”
念元眼睛一亮，語氣雀躍：“她叫北芙！”
寧嬌嬌手一抖，差點把茶杯掀翻。
“我聽人說她是九重天上女將軍，特彆厲害，還是天外天聖君門徒！”念元滿目憧憬，又開始喋喋不休，“據說她現在在荒地領兵，我好像也要被派往荒地，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她……”
寧嬌嬌：“……”
她沉默了一會兒，試探著問道：“你，有沒有，當著北芙麵，說她是一條蛇？”
“啊？”念元撓了撓臉，遲疑道，“這個，不能說嗎？”
好。
很好。
堂堂北海龍族帝姬被人說是條蛇。
念元沒被對方打死，都要算北芙人美心善。
寧嬌嬌心累地揮了揮手，告訴了念元北芙是龍族帝姬，也不管對方能不能接受這麼多信息，一股腦兒將所有需要知識全部灌進了他腦子裡。
反正這家夥就是書呆子，過一會兒理清了思路，一定能接受。
處在宮殿中寧嬌嬌不知道，念元見到北芙後，兩人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冷場，念元急著打破這可怕氛圍，看著北芙紅色鎧甲，眼睛一亮。
北芙被他亮晶晶眼睛看著，原本有些心軟，難得反思自己之前是不是下手過重，就聽念元感歎道——
“原來殿下不是紅蛇，而是一條紅龍，好厲害！”
北芙：……
我！看！你！是！在！找！死！
*
九重天上日子如流雲便逝去，很快就迎來了寧嬌嬌生日宴。
意外是，在生辰宴當天，寧嬌嬌收到禮物，遠比她預料之中還要多。
除了離淵、念元、姻緣仙君、北芙這些熟悉人外，鴏常、司丹仙君等人居然也托人送來了賀禮。
還有司管錦布月茹仙子，甚至是往日與她不太對盤一個女仙都派人送來了禮物。
寧嬌嬌搖搖頭，揮去心中不知何時升起陰霾，對著窗外流雲飛星發起呆來。
這些天，她腦子總有些混沌，隱隱約約總覺得要發生什麼大事。
不僅如此，寧嬌嬌最近還總是想起曾經往事。
畫麵中有高樓大廈，車水馬龍，有期末考結束後拉著朋友歡呼雀躍，還有一群少女聚在一起，手裡捧著個蛋糕似乎在給誰過生日，下一秒，大家又用手端起盤子裡奶油，鬨作一團……
樁樁件件，那些寧嬌嬌曾以為再也想不起來畫麵，愈發清晰。
北芙撩起月光珠簾就看見寧嬌嬌捧著茶杯，對著天空發呆，整個人傻愣愣，與她那個書呆子弟弟有一拚。
“晚上就是你生辰宴了，倒時候有你忙。怎麼不趁著現在出去玩玩，反而躲在這裡發呆？”
北芙直接在寧嬌嬌對麵坐下，毫不客氣地奪過她茶杯，杯壁觸碰到掌心，如同寒冰：“茶都冷了，你還打算怎麼喝？”
一邊說著話，北芙將寧嬌嬌茶溫好，又給自己倒了杯茶，拿起桌上糕點咬了一口，嘟囔道：“平日裡照顧帝君倒是妥帖，怎麼放到自己身上，連個茶也不曉得熱……”
北芙想起什麼，放下糕點：“對了，問你話還沒回呢！”她又問了一遍：“不止今日，怎麼你這幾天都不出去玩了？莫不是還在忙著修煉？”
她知道寧嬌嬌很在乎修為事，但這種東西除去天資根骨外，委實要看機緣。
機緣未到，便是再努力，也是付之於東流。
“啊。”寧嬌嬌緩慢地眨了下眼睛，終於回過神，“外麵有些吵鬨，而且他們看我眼神總是有些古怪，我不太想出去。”
北芙萬萬沒想到寧嬌嬌會說出這樣話，愣了幾秒，小心翼翼地開口：“你都知道了？”
寧嬌嬌拿起糕點手一頓，並沒有抬眸，隻低低應了一聲。
“啊，我就說，他們肯定瞞不過你。”北芙表情錯亂了幾秒，轉而又鎮定道，“不過嬌嬌你彆擔心，虞央都已經……這麼多年了，帝君願意將你從凡間帶回來，一定是喜歡你。”
真正聽見這個名字，寧嬌嬌心中所有慌亂反倒定下。
“你能和我講講，虞央嗎？”
她摩挲著杯壁，抬起頭看著北芙，彎了彎嘴角。
笑容不似平常那樣軟萌無害，反倒多了些彆東西，讓北芙一時間有些錯認。
小花仙本就容貌不俗，又在九重天上呆了這麼久，剛才那笑如同常花初綻，豔絕無雙，攝人心魄。
實在相似。
北芙忽然想起了某個僅有一麵之緣聖君，隻是對方常年在天外天隱居，並不出門，又哪裡會有一個普普通通凡間小花仙親戚呢？
那位深居簡出，連她其實都記不清那位容貌了。
比起旁人，倒不如說寧嬌嬌與那位曾經三界第一美人更相似些。
北芙腦子裡亂糟糟，一片混亂，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反倒是看見了桌上常花狀糕點，似是想起了什麼。
“我記得你本體是常花？”
寧嬌嬌點了點頭。
北芙猶豫了下，終究狠了很心。
“虞央當年也很喜歡常花。”
“她曾與帝君一同在九重天觀花，後來，帝君還為它們取了名字。”
說到這兒，北芙頓了頓，她腦子不好，實在記不清那些風花雪月往事。
“叫、叫什麼榴花——”
“夢留彆。”
“對！就是夢留彆！”北芙終於想起了名字，下意識露出了笑意，過了幾秒，才後知後覺地看向了對麵出聲人。
原本帶著笑意寧嬌嬌再也沒了笑，整個人如同剛從寒潭中起身，臉色白得嚇人。
夢留彆，夢留彆。
一場好夢，經年留彆。
北芙放下茶杯，慌了神：“喂！小花仙？嬌嬌，嬌嬌——你彆嚇我啊！”
“我沒事。”
寧嬌嬌回過神努力扯出了一個笑意，卻比哭還令人難受。
“北芙，你能再和我說說，關於虞央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