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不信(2 / 2)

有誰竟如此大膽?!居然該編排九重天的帝君!

虞央先是微不可查的皺眉,而後忽而了悟。

“沒有你的同?意,斷無人敢如此。”她篤定,旋即又感到疑惑,“為何如此?”

為何如此?

離淵捏緊了手指,驟然放開,疼痛感?於心間蔓延。

小花仙離開前,曾笑著對他說,讓那些仙官千萬彆將她寫入史冊。

可離淵偏不要。

他想要所有人記住她,記住自己與她的糾葛,記住曾經有這麼一段往事。

哪怕有會?被編撰戲說,哪怕會?因此受人編排指責,哪怕會?沾染上絲絲縷縷難解的因果。

在所不惜。

離淵想要寧嬌嬌存在,哪怕她神魂俱滅,他也要千方百計讓她存在於這紅塵煙火。

小花仙這般喜歡凡間,自己便陪著她留在凡間的戲說話本中。

他們的愛恨嗔癡,旖旎情思會?千秋萬代地流傳下?去。

或許這樣,也能算作一種永恒相伴。

虞央見離淵

長久不語,輕聲猜測:“難不成你還是不信她已經死亡?”

所以才讓凡人傳頌,作千萬種結局?

這一次,離淵沒有沉默,他看向了虞央,道:“所有人都和我說她死了。”離淵不知想起了什麼,停頓了片刻,繼而淺笑?。

“她死在你們所有人的口中,死得轟轟烈烈,又?栩栩如生。”

離淵不是不能接受。

隻是不想忘記。

情魂暫時不能融合,離淵知道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他生怕自己忘記。

唯有疼痛最為清醒,最不會?讓人忘記。

所以離淵一遍又?一遍地親手揭開自己的傷疤,越是鮮血淋漓,越是讓他心安不已。

他清醒地知道自己正受著情魂的影響,卻又第一次甘願受其支配,於痛苦中淪陷。

而明麵上,離淵風輕雲淡,沒有人能察覺到他的壓抑在心中,正翻湧著的情緒。

虞央突然開始懷疑,她問道:“你是不是還未將……將它融合?”

離淵抬眸清清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既不應是,也未否認。

細碎的光從殿門外散了進來,有一束落在了離淵身上,恍惚間,虞央好似又看見了曾經那個白衣仙君。

清風為骨,明月作貌,溫潤疏朗的像是凡間早春之色,一見即是遇驚鴻。

見離淵不作答,虞央也不逼問,她隻是搖頭:“你變了很多。”

“如這件事放在以前,你一定會?同?意我的做法。”

用最簡單的方式做事,將利益最大化,必要時不在乎所謂的手段。

這才是離淵,虞央一直以為他和自己才是同類人。

萬事不經心,千秋如雲機。

虞央還記得曾經離淵說,想要“千秋日月,萬古長寧”,但現在,離淵卻因一片焦土,和一個天後之位的試探,便徹底對她冷了心。

虞央想,縱然自己所欲所求甚多,也自認算是機敏聰明,可到底還是不懂這傳說中的愛意。

而且,她也終於發現,自己也沒想象中的,那般了解離淵。

“最後一個問題。”虞央抬起頭,緊緊地盯著離淵,卻是半天都沒有開口。

離淵斂起眉眼,又?恢複那副清冷出塵的模樣,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離淵,”虞央問道,“千年前我離開時,

你也曾如此麼?”

離淵搖頭:“虞央,你與她,無法相提並論。”

一錘定音。

虞央驀然瞪大了眼眸,離淵卻早已轉身,沒有給虞央任何反駁的餘地。

她看著他的背影,如雪白發散在腦後,看上去當真像是凡間的雪色一樣清冷孤絕。

“你若無事,以後便不要總來九重天了。”

就連虞央都佩服自己的冷靜,此時她居然還能條理清晰地詢問:“就因為一句話,你我連朋友都當不得了嗎?”

“我當你是朋友。”離淵說,“可你說出了那句話,無論真假,你都不該說的。”

萬一她知道了,又?該不高興了。

虞央愕然地抬首,像是難以置信。

再沒有比這更平靜的語調了,也在沒有比這更令人絕望的話語了。

涼薄、果決,不給她一絲幻想的空間,如同?對待敵軍一樣一擊斃命,擊碎了虞央曾經所有微小而隱秘的竊喜。

何等決絕啊,虞央苦笑。

可那能讓他決絕的人都已經不在了,又?為何偏要如此呢?

她走出殿外,沒有用任何法器,一路向著北荒的方向走去。

這一路上總有人偷偷看她,悄聲議論,若是迎麵遇上,那群小仙子?便會對虞央規規矩矩的行禮,偶也有八卦者大著膽子?抬起頭看她,虞央便回以一笑?,反而惹得記得八卦的小仙子?害羞不已,頗為自責懊惱自己方才的議論揣測。

自小到大,虞央已經習慣了如此收買人心。

或許是笑得多了,在即將離開那片天池時,虞央忽然明白了離淵為什麼會?笑?。

沒有任何緣故,隻是因為提起了寧嬌嬌而已,便足夠讓他感?到歡愉。

僅此而已。

她又往前走了幾步,踏離九重天的白玉階時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自己當年,可能是真的有些喜歡那白衣勝雪的小仙君的。

作者有話要說:【派大星今日碎碎念1】

“代孕b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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