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個個頭極高,西裝革履的男人闖進了談言的視線中。
由於缺氧,談言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他無法看清他的臉,隻能隱約地看見他黑色西裝外套上淡淡的淺金色花紋。
這花紋越來越近。
最後停在了談言眼前。
“這是?”談言能感覺到一簇清冷的視線從他頭頂射下。
雖然感覺不到什麼溫度,但已經走投無路了的談言,死馬當作活馬醫,迎上這道視線,苦苦哀求道:“救救我,哥。”
“簡單玩玩而已。”李傾與他同時開口,道:“不過有一說一,你也來太晚了,祈年。我都等你三小時了。”
“我堵車。”孟祈年沒理談言,解開西裝外套的第二顆扣子,坐下道:“我就幾年沒回來,沒想到二環堵車竟堵得這麼厲害了,給我堵路上半天動彈不得。”
“堵三個小時?”李傾才不信他的鬼話,鬆開談言,從地上站了起來,倒了一杯威士忌給他,“老規矩嗷,來晚了,先自罰三杯再說。”
孟祈年接過酒抿了一口,道:“酒不錯嘛,很醇。”
“這個當然了。”李傾道:“這是我專門為你準備的。”
孟祈年笑道:“這麼說,得虧我來了。要不然就錯過這麼好的酒了。”
談言模糊的視線聚不了焦,無法看清屋裡的情況,但聽他們聊得熱火朝天,一副關係很好的樣子,認命地低下了頭。
這個聲音溫柔的人不是好人,不會救他。
談言想哭卻沒有眼淚可以流。
他睜大眼睛,死死盯著地板,祈禱時間可以快一點。
但誰承想下一秒,他卻聽見坐在沙發上的孟祈年說,“把那個小孩放了,李傾。”
他講得漫不經心,就跟喝酒喝一半,想到明天天氣晴,通知李傾回家彆忘了把衣服晾一下。
有人幫他,談言大喜望外,驚愕的抬頭緊緊盯著孟祈年。
孟祈年還在喝酒,他漫不經心,甚至看都沒看談言一眼。
“你總是這樣,真的是。”李傾的聲音聽著不太開心,談言難以置信,像李傾這種囂張跋扈的人會不開心?他艱難的轉頭去看,卻見李傾似乎有點怕孟祈年,孟祈年開口後,他抱怨一句,就直接擺手,讓他的小跟班們把他放了。
被鬆開後,談言猛喘兩口氣。
被缺氧憋得發白的麵孔終於恢複了一點血色。
之前模糊一片的視線也終於恢複了清明。
他這才看清這個新進來,聲音溫溫柔柔的人。
他很高,卻不瘦,應該有練過,身材十分乾練,該窄的地方窄,該寬的地方寬。
梳著一個大背頭,戴著一副金邊無框眼鏡,斯文俊秀。
談言看他時,他正在指使李傾為他倒酒。
“再來一杯,李傾。”
李傾出乎意料的聽話,拿起桌上的酒瓶又為他滿上一杯。
他端著酒杯,邊晃邊看杯中酒水的掛壁情況。
注意到談言一直在看他,他漫不經心抬眼一瞥,道:“彆害怕,小孩,我讓人送你回去。”
他的語調很輕柔,聽著就跟在哄他一樣。
談言當即紅了臉。
他卻也不怎麼在意,隨手一指,“那個,你把這個小孩送回家去。”
被他指到的人是總跟在李傾身邊的小韓。
小韓不認識他,但見李傾也沒什麼反應,便走過來想扶談言。
談言還記著被他一腳踹在後腦勺上的感覺。
看到他來了,慌不擇路,手腳並用的往前爬。
孟祈年就坐在他前方的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