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誤會(1 / 2)

偽裝薄情 十方風月 7171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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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言當初設置這個拍一拍的時候,沒想到會有如此應景的一天。

過多的痛苦快將他逼瘋,談聞軍生平第一次直呼談言大名,道:“給我一個選擇,談言。我還那個姓孟的?”

一邊是球隊、父親,一邊隻有孟祈年。

那邊高不言而喻。

談言不斷說服自己,選家庭、選未來,愛情並非人生中不可或缺的,離開孟祈年,他依然能夠活下去。

但同意的話語卻堵在嘴邊,說不出口。

“對不起,爸,對不起。”

談言沒辦法欺騙自己,沒了孟祈年他真的能死,他不停道歉,然後打開車門,衝了出去,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談言!”

沒料到談言會這麼選,談聞軍震驚之餘,更多的是憤怒,他趴在車窗上大喊,“你今天從這離開,以後就彆回來。”

談聞軍說一不二,談言知道他今天從這走了,以後就再也回不了頭,理智告訴他現在應該轉頭,為了一個男人和自己父親鬨掰不值得,但呼嘯而出的感情卻深深紮進了泥土,牢牢抓住了他的腳。

他動彈不得絲毫。

僅猶豫了一下,談言便舉步往前走。

【哥。】

談聞軍見談言執意選擇孟祈年,氣憤地開車離去,談言被裹挾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渾渾噩噩一直往前走,不知道走出去多久,一個粉色桃心氣球砸到了他身上,一個四歲左右,紮著兩個羊角辮,臉紅撲撲的小女孩被她媽媽抱著來問他討氣球,他才回過神來。

他把氣球遞回給小女孩,低頭一看,手機上,孟祈年發給他的微信,已經停留在了一個半小時前,最後一條還是在問他早晨在籃球場怎麼了,為什麼突然不開心起來。

孟祈年細致入微的體貼又推了談言一把。

談言再也受不了,他想見孟祈年。

【哥,你現在在哪裡呀?】

他沒解釋早晨李雲和他父親先後逼他分手的事,隻是道。

孟祈年很快就回他了,【我在律所,怎麼了,小孩?】

談聞軍逼他分手的事,他不想跟孟祈年說,輕輕道:【我可以去見你嗎?】

【不行哎,小孩。】一無所知的孟祈年拒絕。

【我在開會,沒時間陪你玩。】

換以往被拒絕後,談言一定會鍥而不舍的央求孟祈年。

但今天他先後經曆了隊友背刺,至交威脅,父子決裂,他身邊能不要他的人都不要他了,他已經一無所有,就隻剩孟祈年,他不敢再求,小心翼翼道:【我知道了,哥。】

聽出他語氣不對,孟祈年道:【出什麼事了?小孩,你不是跟你父親回家了嗎?怎麼,回去後,你們吵起來了?】

談言不說,隻是道:【沒事,我就是想見你了,哥。】

【我們一個小時前才見過麵,小孩。】談言有什麼說什麼,不是會把話憋在心裡的人,孟祈年真這樣覺著,不疑有他,看了眼表,啼笑皆非道。

與此同時,孟祈年那邊,他團隊裡等著他開始的同儕詢問道:“孟主任,我們今早的討論是從現在開始嗎?”

這聲詢問插在了孟祈年發給談言的語音裡,談言聽到了。

【我現在要開會了,小孩。】孟祈年又發來一條語音。

【等我忙完,再陪你玩好不好。】

談言想說不好,但又不敢,小心翼翼發去一個乖巧點頭的表情包。

孟祈年看到也沒多想,打算等開完會在回過頭哄談言。

但孟祈年手裡這個下周三就等著開庭的法援案件遠比他們團隊接手時評測的難度和風險要大,他們的這個被代理人是以故意殺人罪被檢察院提起公訴的。

在警方給出的卷宗中,他們的這個被代理人是一個年近四十歲的家庭主婦。

她在家庭關係中,長期被家暴,卷宗中夾有她的就醫記錄,她有多達二十餘次因外傷就醫的記錄,其中最嚴重的一次是左下側肋骨被打斷三根。

如此經年累月被暴力相待,她不堪忍受,在一個周末,買了兩包耗子藥,燉了一鍋雞湯,毒死了長期家暴她的丈夫以及丈夫受邀來赴宴的兩個朋友。

這個案子剛從公共法律服務科到他們手裡時,他們團隊評估是可以做死緩辯護的。

但隨著對卷宗的進一步整理,孟祈年發現這個案子連死緩辯護都做不了。

警方交給他們的卷宗中,被代理人一直沒有交代她因何決定毒殺她丈夫的那兩個朋友的。

“孟師兄,這個案子就算你上,它也沒有一點可以辯護的餘地。”孟祈年在耶魯留學時的學弟裘天言指出,“我們團隊剛回到國內,開始組建,我們要愛護我們的羽翼,我們不能接這種一點勝算都沒有,出力不討好的案子。”

“孟主任,天言說得對,這個案子它在調查階段就已經死了。”在長達七個小時的梳理後,從上午九點爭到下午三點,孟祈年團隊裡,除他自己以外,其他人都覺著這個案子已經失去了辯護的意義,紛紛開口。

孟祈年沒說話,輕輕敲著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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