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季淮盯著顧青柏，目光像是毒蛇從腳尖到脖頸不斷地廝磨，纏繞在對方身上，像是要把他從裡到外看透。
這道視線太過於明顯，顧青柏忍不住捂臉，男人的尊嚴沒了……
顧青柏頭痛，他想要下床，腳尖點地瞬間，身子卻沒帶上力氣往地麵撲去，卻跌進一個厚實的懷抱中。
懷中的人身子滾燙，手掌所及之處，單薄布料下的肌膚柔軟泛著曖昧的溫度。
季淮垂眸，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人張著嘴喘氣，唇瓣處泛著晶瑩水色，濃密挺翹的睫毛被眼角沁出來的淚水打濕，像是受了委屈的小鹿望著長者，可憐地討好尋求幫助。
顧青柏帶著鼻音，控訴：“我想給你打電話，手機沒……找到。”
尾音帶著顫抖，季淮的心口顫了一下，隨後手臂用力抱住人，緩緩說了五個字：“我來了，沒事……”
“我……頭疼的厲害。”顧青柏搖晃一下頭，試圖將痛苦趕走，但腦袋嗡嗡作響，像是空蕩蕩的殼子，有人輕輕敲一下便不斷地共振發抖。
季淮疑惑：“頭痛？”
顧青柏抬手抱住頭，咬牙，本想說是上次醫院的事情，但最終沒有說出口。
隻是弱弱重複了一遍：“頭痛的厲害……”
聲音越發微弱，說到尾音，直到消失，他暈過去了。
“顧青柏！”
季淮急忙去捧起顧青柏的臉查看，輕輕拍了下，暈過去了。他一把將人抱起，看著服務生和小男生，說：“該死，你們給他喝了什麼東西！”
小男生嚇得後退幾步，顫顫巍巍地說：“不是我，我隻是……按照聽人……”
說著他看向季淮的眼睛，眼神中沒有絲毫的善，滿是無法壓製的怒意。
小男生直接跌坐地上……
*
顧夫人和顧老管家親自來接人。
路燈下，顧夫人行事雷厲風行，直接讓保鏢把顧青柏送到醫院裡去。
而後她對季淮表情冷淡地點頭，算表示感謝，隨後未等季淮說話，她便大步流星地越過季淮，直接越過。
這件事沒擴散開，可不代表她不會找自己的老朋友好好算賬！
夜風和她走動時帶起的風融合在一起，吹動季淮的衣擺，帶著冷意，毫不留情。
顧夫人沒將季淮放在眼中。
夜幕之下，路燈散發著淡淡光亮，季淮站在原地，表情凝重。
顧老管家走到他跟前，遞出一張黑卡，麵帶笑意說：“季總，小小心意，這是顧家的感謝。”
用錢劃清，不留人情。
季淮沒接，冷眼看著顧管家，這位頭發發白的老人家穿著筆挺的西裝，雖然年邁，但是目光有神，似乎早就知道他不會收卡。
“季總……”顧管家挑起下巴，慢條斯理地說，“我們少爺性子好，錦衣玉食長大的人，最是見不得彆人受苦受難，從小到大幫助過不少人。”
話說到此，已經明了。
顧管家渾濁的眸子盯著季淮，緩緩告知：“您，不過是其中的一個……”
季淮雙拳緊攥，張張合合，最後緩緩抬手，收下了那張黑卡。
這張卡裡的錢數必然不少。
顧管家的表情透露出一點，季淮絕對會滿意。
說是季家血脈，卻是個私生子，說是私生子，坦而言之，不過是個高級打工仔。
彆人尊稱他一身季總，也不過是看在季氏集團的份上，離開了季家，他什麼都不是。
顧夫人雖然順著自家兒子，但在大是大非麵前，顧家向來不想沾染一身騷。
季淮越過顧管家準備離開，顧管家幽幽說最後一句話：“我家少爺說要和你合作，但夫人說了，少爺可以不懂，但你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