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靠近時，程梨便在這石碑上感覺到了隱隱靈氣，沒想到它會開口說話，看來是已經開了智。
這個發現讓她不免有些驚喜，既然有開智的小妖精存在，那多半會有其他修真者。
而且這稀薄的靈氣要修煉到開智很難，它們極有可能有其它修煉方式，若是可以掌握，她恢複起來能快許多。
這兩日噬魂傘看著很乖，但它之前可是趁著前一任主人虛弱之際直接反噬了他，無論何時都不能掉以輕心。
見它在說完那句話後就沒再出聲，程梨看向右側那塊空地，問道：“你為什麼捉那些小丫頭過來。”
石碑這會卻有點方。
擦擦擦擦，這一團到底是什麼東西！
眼前的女孩渾身帶著一股戾氣，印在它眼中就像是裹了一層血色的霧氣似的。
這血霧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接觸到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所以它剛剛才會不停地躲。
活了幾百年了，第一次看到這麼可怕的人，這是被什麼妖物附身了嗎？
自從幾十年前，天道多了一條新規定後，已經很少有妖精這麼囂張了。
所以它不是很想和她說話，可是……打又不一定打得過，隻能絞儘腦汁想要把她趕走。
程梨又道：“你要是實話實說，我可以給你畫一道驅散符。”
石碑四周都彌漫著淡淡的黑氣，那幾個小丫頭身上的黑氣大概就是從這裡沾染上的。
正在苦思冥想的石碑聽到這話，不由得一愣，都顧不得怕了，忍不住嗤笑一聲：“嗬，小丫頭片子，說謊不打草稿，你要是能畫驅散符，怎麼不把你自己身上的邪靈給驅散了。”
早就覺察出石碑似乎很怕她，聽到它說這句話，程梨更是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和噬魂傘結契後，身上那些幾乎可以凝成實質的邪氣就和它一樣跟著她，乍一看像是轉移到了她身上似的。
普通人大概感覺不出，但像這種開了智的靈物還是很輕鬆能感覺到的，這石碑顯然是誤會了。
程梨也沒解釋，再次抬手朝它探去。
石碑頓時警鈴大作，瞬間凹了一大塊，成了個“C”字形，企圖躲開她：“你乾嘛，你不要亂來啊，老夫好歹也是這一片的守護靈，你要是傷了老夫是會被雷劈的。”
然後它就感覺到程梨在它身上貼了什麼，急忙一看，是……一張糖紙？？？
疑惑間，它隻覺得一陣清風迎麵襲來，意識瞬間清晰了許多，前所未有的舒暢。
石碑：？
石碑：？？？
程梨問道：“你說你是守護靈？”
在原先的世界，有些靈氣充裕的地方，也會滋生土地的守護靈，但在這種靈氣稀薄的地方，聽到這個詞還真是意外。
“沒錯，想當年老夫還算有點名聲，每當種田插秧的季節，人們就會帶著好吃的好喝的來祈求風調雨順。”
說到此處，它的語調忽然變了變，“現在科技發達了，村裡種田的人也少了，都到城裡去發展，老夫也就變成了這幅模樣。”
逐漸被遺忘，力量減弱，偶爾也會產生一些消極的情緒，慢慢積累下來，結果那天這幾個小丫頭突然跑到這裡來直什麼播，還出言不遜，就這麼爆發了出來。
被人們供養出的守護靈？這倒是和程梨認知裡的有些許差彆了，她略一思考：“這麼說來，你還算是個‘神’。”
“什麼神，老夫充其量就是個靈，還沒那個境界。”再加上如今人們都不再需要它，小一輩的大概連它的名字都不知道，要化神的可能性太低。
石碑不爽地說道，“雖然老夫隻是個靈，那也是有身份的靈，那幾個小丫頭片子，什麼貢品都不帶就闖入老夫的家，這也就算了，居然還說老夫這裡破破爛爛。”
不僅如此，她們還把當著它的麵玩什麼直播，一點都不尊重它，其中一個小丫頭指著石碑問這個廟是不是供著什麼神仙時，另幾位居然還笑了幾聲，像是覺得這個問題很可笑。
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
她們不是嫌它這裡又臟又亂嗎？它就在她們身上都打了記號，晚上捉她們過來，讓她們幫忙除草、打掃衛生，給點小教訓，讓她們知道什麼叫做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