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起來並沒有發出聲音,眼淚很快盈滿眼眶,然後止不住地往下落,他伸手去擦,但之後眼淚又很快又溢了出來。
真奇怪,這家夥明明當初輸給灰崎,在帝光籃球部鬨得那麼難看也沒這樣哭過,怎麼越變越脆弱了?在帝光時期他們也不是沒少輸給過我啊,果然還是心理素質不行嗎?
正當我思考要不要下去打聲招呼,把黃瀨帶出去說幾句話,至少讓黃瀨彆在這丟人現眼的時候,海常的隊長已經一個飛踢踹上了黃瀨的腰。
“給我打起精神來!隻不過輸了一場練習賽,又不是你快死了,哭什麼哭!”
黃瀨捂著臉哭的更傷心了。
“……”
黃瀨的屬性不會真的是愛哭包吧?以前看不出來啊。雖然他老是喜歡裝出一副被欺負了哭唧唧的模樣,但了解到他內在本質的我可不認為這家夥能真的哭出來。
不過不管怎麼說,比賽結束。
海常的隊友又和黃瀨說了幾句話,黃瀨有些不好意思地拿著毛巾出門洗臉去了。黑子因為頭上有傷的緣故,先被隊友們揪走去海常的醫務室看腦袋的情況。
我想了想,給黑子發了簡訊,然後和綠間一起去找黃瀨。
我們在球館附近專設的水台旁找到了黃瀨。
他正把腦袋伸在水台裡淋了一頭水,察覺到有人靠近,他抬起頭看了一眼。
“……小赤司?還有小綠間。”
“難道我是順帶的嗎?”綠間十分不滿,他一見到黃瀨垂頭喪氣的模樣就忍不住出言懟他幾句:“像什麼樣子,敗狗嗎?”
黃瀨甩了甩濕漉漉的金發,靠在了水台旁邊:“小赤司來就算了,小綠間怎麼也來了。好久不見啊,有好幾個月沒有聯係了吧?手上還綁著繃帶……你還真是沒變啊。”
“哼,你也沒變。”
“你們一起過來的?什麼時候到的?”
“在你哭的時候。”
“……”黃瀨一時語塞,過了一會兒他又哀歎道:“比賽輸給小黑子,還被小黑子甩了,現在你們還來欺負我,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
“不會。”綠間果斷地回答。
“好了,勝負是常有的事,這點我應該早就教過你們了。”我打斷這兩人的互懟,問黃瀨:“黑子的傷是你弄的?”
“場上不小心……我不是故意打到的。”黃瀨又垂頭喪氣起來。
“等會兒跟我一起過去道歉吧。”
“好……”他本來就有這個打算,原本還覺得拉不下這個臉,現在有小赤司陪著去也挺好的。他拿毛巾擦了擦頭發,一邊往體育館小跑一邊對我說:“反正訓練要結束了,我先去收拾一下,很快就好!”
綠間看黃瀨背影遠去,閃進體育館裡,他默默推了一下眼鏡:“赤司,你到底是來乾嘛的?”
“已經說過了吧,我是來找黑子敘舊的。”
“……”
“高尾君已經在找你了,到時候不是很方便吧。比賽也看完了,你們可以先回去。”我對他說,“至於誠凜,按照這個勢頭,你們早晚會在場上遇見的,也不差今天這次。”
“……哼。”
雖然知道我在找借口支開他,綠間也不得不承認我說的都對。
“還是說確認一下黑子的傷勢再走?”
“不了,現在還不是見麵的時候。”
“那失禮了,我先走一步。”我十分客氣地對他點了點頭,轉身往校門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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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大礙,隻是皮外傷。”海常高校醫務室的醫生態度溫和地說道。誠凜眾人開心地互相對視,就差握拳喊一句“太棒了!”醫生看了看這些打籃球的小夥子,又繼續補充道:“不過還是要注意休息,記得換藥,不要泡水浸臟汙。”
“是,我知道了。”黑子乖巧地回答道。
幾人出了醫務室,商量起了要去哪裡慶祝一下比賽勝利,解決晚飯問題。原本還在糾結到底是吃什麼大餐比較好,結果教練相田麗子突然想到了一個店,說是保證可以讓大家吃肉吃到飽,於是就這麼定下來要去哪裡吃飯了。
幾人還沒走到校門口,黑子察覺到自己背包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小小地“啊”了一聲,原本平淡的神色現在透著一些糾結。
“怎麼了,黑子?”旁邊剛跟他建立起默契的火神第一個注意到了他的反常,黑子正手忙腳亂地從包裡把自己的手機翻出來。
“是有什麼東西忘記拿了嗎?”
“不……”黑子有些糾結,“請問等會兒聚餐再多來兩個人可以嗎?他們說會自費。”
“呃?隨便啊。黑子的朋友嗎?歡迎。”贏了比賽的的教練相田麗子心情正好,走路都是一蹦一跳的。
她決定的餐館是那種“大胃王!吃完十斤牛肉就免費,吃不完一人一萬日元!”的店。所以也無所謂來的人自費不自費了,能吃完就沒有問題。
“他們能吃嗎?”麗子多問了一句。
“啊?”黑子一臉茫然,“應該能吃吧……?”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