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阿努薩斯(2 / 2)

“牛頓”兩字浮出腦海,姒雲忍俊不禁,忍不住彆開臉,一邊收拾藥箱,一邊朝許薑道:“若在街上偶遇,定能一眼認出他阿姊來。”

如此不同於中原人的長相,見多識廣如許薑,亦“愛不釋手”。

她撩起一縷碎發,上上下下打量許久,笑道:“夫人,你看他這頭發,也不知在泥地裡滾了多少圈,發根處全是泥。夫人!”她倏地坐直身子,興致勃勃道,“明兒個等他們去林中打獵,我們替他潔發,可好?”

“是該好好洗洗。”

姒雲笑著頷首,思量片刻,又道:“另外再從你的侍衛中調兩人過來,若被旁人看見,隻說在教你的侍衛編花即可。”

“如此甚好。”

許薑站起身,裡外踱了好幾圈,突然又道:“夫人,你我許久不見,今日可否允臣女同帳,秉燭夜談,抵足而眠?”

分明是放心不下她和小狼崽子獨處。不拘小節,又心細如發,正是她熟悉的許薑。

姒雲眼裡浮出笑意,看見她懷裡的兔子,假作嫌棄道:“同帳可以,可彆讓你的兔子上榻!”

“夫人莫要嫌棄!”許薑笑嘻嘻湊上前。

“快拿開!”姒雲避之不及,失笑道,“再如此,可彆讓我教你編花……”

……

彼時的姒雲還不知,三日之後,她便會後悔讓許薑和阿努薩斯同處一室。

同去洛邑之事如在眼前,她原本以為,不打不相識,而後成為莫逆之事隻會發生在心性相同之人——譬如許薑和召子季——之間,哪知她和阿努薩斯言語不通,還能吵吵鬨鬨,囂喧如同百人同帳。

同帳第一日,許薑心血來潮,決定給她的兔子取個名字。

她把兔子抱到桌上,眼裡噙著狡黠,一邊用菘菜引誘,一邊給兔子“洗腦”。

“阿努?”兔子回頭,她便多遞上一片菘菜葉,“阿努乖!”

阿努薩斯氣急,衝到桌邊大喊:“許薑!許薑許薑!”

“哼!”許薑柳眉倒豎,指揮兔子道,“彆以為腿上有傷我就不敢動你!阿努,咬他!”

阿努薩斯視若無睹,輕抱起兔子,背轉過身,輕柔喚它:“許薑乖……”

“夫人彆攔我!”許薑急得直跳腳,“今兒個非跟他分出個高下不可!”

姒雲站在兩人中間,隻覺腦中嗡嗡直響:“還不打水去?再不洗發,太陽都要落山了……”

第二日,為讓兩人和平相處,姒雲鼓動兩人同坐一桌,編起銀杏葉花束。

瞅見阿努薩斯手上半成型的花束,許薑輕嘖一聲,上手道:“你手怎麼這麼笨,夫人說了,先用小片,再用大片!”

阿努薩斯本已手忙腳亂,節奏被她上手,兩眼一瞪,身子探過桌麵,將許薑手裡已成形大半的花束一掌拍散:“你笨!你笨你笨!”

許薑一口氣哽在胸口,兩眼瞪得渾圓:“你給我站住!彆跑!”

阿努薩斯拖著半殘的腿,一邊逃竄,一邊還不忘回身挑釁:“說你笨還不信,誰會坐著不動,等著被你打!”

許薑氣急,拉住姒雲求她主持公道:“夫人你看他!”

姒雲再度扶額:“你二人不適合這個遊戲,我再教你們個新的……”

第三日,新手對陣新手的五子棋局。

安靜隻半個時辰,驚覺自己下錯了棋,許薑連忙出手,想要拿起剛剛落下的棋:“不對不對,不放這兒!”

阿努薩斯眼疾手快護住棋盤,義正詞嚴道:“夫人說了,落棋無悔!”

許薑急得直薅兔毛,小聲辯駁道:“方才那局你輸了,我也沒給你編辮子!”

阿努薩斯眨眨眼,鬆開棋盤,徐徐直起身。

正當姒雲以為他兩人終於找到了相處之道,阿努薩斯脖子一梗,一臉視死如歸:“現在給你編!”

姒雲:“……”是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