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江珩(1 / 2)

芙蓉知我意 參商而川 3616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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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人徑直出了宮門,晏玦全程一言不發,到了晏府就把人往屋裡一塞,出門叫了丫鬟去小廚房端些菜來。

江意有些懵懵地坐在屋裡,暗自思索自己是不是哪裡出錯了。

她也不是第一次調笑那個意外耿直的少主了。這人麵相生得風流,骨子裡卻很是受不了這種攻勢。但凡她撒個嬌、扮個可憐,男人就全然忘了自己姓甚名誰,隻能呆愣愣地像根木頭。

隻這次,她微微蹙眉,覺察出了晏玦不同尋常的態度。他對彆人的譏諷都可以一笑置之,卻接受不了將有關“教養”、“保護”之類的詞套在身上。為什麼呢?他不是晏府高高在上的少家主嗎?

江意理不清他的心緒,眸光便透過窗子瞧向屋外站著的那兩人。屋外,雲玨已然辦完了事回到晏府,正與晏玦交談。

一國主府正令的任免皆不是小事,更何況晏見慈擔任千山晏府正令已有數十年之久,前任家主還未離世時,他便負責執掌靖水郡內晏府的大小事宜。

晏玦如今僅是少家主,對上這批晏府的老家臣天然便矮了一輩似的。再加上晏府內部並不如皇權那般層級分明,凡是冠以“晏”姓,都處在府內頂端,享受著異姓旁支的供奉侍候。晏氏原本隻是一個族群,他今日為少主,也僅是因為昔年晏族的族長是他的先祖。

這樣的關係使得晏府家主的職權並不能完全掌控下屬,但在權力的製衡之外,曆任家主皆有彆的手段。

譬如家主的信物昭安印,又譬如他們此刻正在談論的,隻聽令於晏氏族長的晏府府軍。

府軍明麵上的數量並不太多。這是必然,因為盯著晏府的不止一雙眼睛,便是帝王再器重晏氏,也不會允許它擁兵自重。寥寥幾百人的府軍,更多的時候起到的還是威懾作用。

府軍以昭安印為令,隻聽命於晏府家主。前任家主在離世前,曾授意他們認晏玦為首領,因而雖然如今的晏玦手中並沒有昭安印,但仍能直接命令府軍。

晏見慈的事情還需從長計議。昨日池隋之所以能如此爽快地同意他們的謀劃,則是因為不久之前,曾有人來過靖水,將天下大勢一一向他言明。

天下諸國與昭帝離心已久,而若要起事,晏府便是他們誰也繞不過去的一柄利刃。

刀刃向著諸國,王侯與晏府勢必兩敗俱傷,昭帝可坐收漁翁之利;而使鋒芒偏向曾予他們百年榮華的昭帝,僅是晏府內部便未必能達成一致。反倒是歸隱之事因著四百年前貞人卜出的卦象,成了當下阻力最小的選擇。

這本是晏氏秘辛,在如今諸國王室間卻已是心照不宣的共識。他知道是誰放出的消息,卻也未曾製止。如今的晏府權勢已炙,能懸崖勒馬、平安歸隱便是最好的結局。

那人便是江珩。

江珩如今還在千山,雲玨中途離宮,便是去與他見了一麵。

他的胞妹還在這,他倒是一點也不急,隻略略問了兩句,便和雲玨談起了晏府歸隱之事。

雲玨回來,向晏玦複述道:“他隻說明日來見見江意,卻還得讓她繼續跟著你。他打算不日回燕汜一趟,洗洗自己燕汜公子的金子招牌,留待日後造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