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不恭(1 / 2)

芙蓉知我意 參商而川 3494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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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水流觴之宴設在城外不遠處的山下,此處已挖好了流杯渠,池邊圍站著三三兩兩的人,有男有女,穿著並不如何雅致,卻皆富貴奢華。

齊珣沒坐馬車,而是由木奴推著四輪車帶他過來。江意猜測他的腿腳似乎不大方便,但看他麵色慘白,又像是得了什麼經年累月的沉屙。

齊珣未說,她也不好直接發問,隻得隨在他二人身側走了過來。齊珣人雖行動不便,交友倒是挺廣。他們一行三人還未走到近前,流杯渠旁便有人眼尖瞧見了他們,又驚又喜地喊道:“喲,齊公子!稀客呀。”

大昭的“公子”之稱不止一個含義,江意聞言難得疑惑了下,在心間反複品味了幾次“齊珣”這個名字,甚至連他的表字都拿出來揣摩了一二,卻仍沒往她那從未謀麵的未婚夫婿身上想。

這樣的稱呼顯然也是齊珣默許的。他並未擱在意上,隻拿折扇隨意揮退了隱隱想湊上前的幾人,笑道:“不必客氣,是我來遲了。人若是來齊了,那便開始吧。”

他隻三言兩語,便決定了這場集會的開始,而那群衣著奢麗的男女雖有的隱隱麵帶譏色,卻無一人敢真的出言頂撞。

對他的崇敬來自於妹妹的一力維護,對他的譏諷則多半緣於他不良於行的身子。王室便是如此,他已失了繼位公子的身份,若是兄弟再多些,僅是落井下石的拉踩都足夠他生不如死。

但如今的魚涼僅有一位公子一位公主,他的妹妹接過了他手中的權柄,卻仍對他百般照料,使得這些男男女女也無人敢真的同他較勁。

一國公主需要學的課程很多,但這並不包括燕汜。魚涼的齊瑾在修習治國安邦之策時,江意還在求哥哥給她偷偷帶進來些書,隨便什麼都行。

和親大多從宗室內另選良子,治國也有數以十計的公子爭得頭破血流。她們整日裡無所事事,閒來便擺弄些琴棋書畫,嚼弄些謠言是非,希冀能從君主那分得一絲眸光。

江意便是由這樣的女子教養長成,又在這樣的女子間活過了十四年。她無意評判她們的一生,隻因她也正身在局中。

江珩給她帶來的書自然與有趣無關,多是公子們需要修習的治國方略。她不求甚解地讀了數遍,也從來無人願意為她講解一二。

宮中的夫子教授的是品貌巧儀,更深些的母妃不許她學,她便始終沒再碰過哪樣樂器。

直至今日,眾人圍坐在流杯渠邊,便有人的目光看向她,笑問:“姑娘瞧著倒是麵生,咱們這的老規矩,新人可有什麼才藝嗎?”

他們組的曲水流觴之宴,意為眾人圍坐池畔,茶杯自上流曲折漂下。停在了誰的跟前,誰便要飲上一杯,給眾人表演一個節目。

這節目不拘樣式,隻不過圖個彩頭,便是吟詩作畫、舞劍弄刀也皆無不可。江意今日是戴著狐狸假麵來的,還未等她說話,對岸的幾人便自顧自地大笑了起來,勸道:“狐狸姑娘人不大,膽量怕也是小的,可彆嚇得說不出話來。”

“耽擱咱們時辰倒不打緊,萬一傷著美人心,這可過意不去。”

另一人作勢則去窺她假麵之下的神色,故作稀奇道:“齊公子,小姑娘家的麵皮薄,可彆給人惹急了。你快也勸著兩句,這茬就算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