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條幽靜而狹窄的小路,在鬱鬱蔥蔥的竹林掩蓋之下,一個古樸的竹屋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之中。
小和尚說道:“盛施主,淨空師叔就在裡麵等您,恕我不能送你進去。”
“沒事。”
盛新月隨意的揮了揮手,一個人朝著竹屋的方向走去。
越是靠近竹屋,她的神情就越是凝重。
風從茂密的竹林間穿過,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不僅沒有風聲,鳥叫蟲鳴,全部都沒有。
這裡一片死寂,就像是不小心闖進了另外一方天地。
過度的安靜隻會讓人心神不寧,覺察到思緒逐漸紛亂,盛新月眯了眯眼睛,深吸一口氣,靈台又重新恢複了清明。
在她走到竹屋麵前的時候,那扇門也悄無聲息的滑開了。
房間裡的陳設極為簡單,中央隻放置一張木質的茶桌,還有兩個蒲團。
邊上有一張棋盤,上麵擺著一副沒有下完的殘局。
雖然房間裡的東西很少,卻一點都不給人空曠的感覺,每一件物品的擺放都大有講究,給人一種玄妙的意味。
“篤,篤,篤……”
一個身形偏胖的和尚背對著她坐在蒲團上,手中輕輕敲著木魚。
木魚清脆的聲音在房間中回蕩,帶有一種天然的節奏感。
這也好像是這片天地經唯一的聲音。
“心亂了就彆敲了,你自己都沒發現嗎?”
盛新月抬腿,隨意的在房間轉了兩圈,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棋盤麵前的蒲團上。
木魚的聲音戛然而止。
又是一片叫人心煩意亂的死寂。
盛新月也不急,隻是垂眸盯著那副殘局,不知道在想什麼。
良久,一道沙啞的聲音突的響起,正是來自於那個背對著盛新月的和尚:“盛施主,果然不同尋常。”
“尋常的話,你也不會見我了。”
沙啦……
細微的聲音響起,那和尚依舊沒有轉身,但是耳朵輕輕動了動。
盛新月緩緩的說:“這盤棋,好像是死局啊。”
“貧僧沒有破解之法。”
淨空大師說道。
盛新月笑了一下,執起一枚黑子,哢嚓一聲,黑子便落在了棋盤的某處。
“到底會不會死,隻有自己死一下才知道。”
淨空法師終於轉過了身。
再看清他的麵容的那一刻,盛新月瞳孔忍不住微微一縮。
這是一張極其恐怖的臉!
像是某種重度燒傷,整張臉的三分之一處都布滿了猙獰的疤痕,緊繃的肌肉互相牽扯著,將皮膚拉的慘不忍睹。
臉頰的一側更是沒有了皮肉,直接露出了裡麵的森森白骨。
而他的兩隻眼窩深深地陷了進去,顯然是眼球已經沒了!